小孩谈心,袁盈在说这些时,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像是宇宙中最明亮的星星。<1
漂亮的星星在烛风心里珍藏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每个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刻,他都会想起她那双对未来充满期待的眼睛。<1而现在,酒店旁边的咖啡厅里。
记忆里的眼睛和袁盈此刻错愕的眼神渐渐重合,烛风恍惚一秒,朝她扬起唇角。
袁盈迅速冷静下来,拿着手机朝他走去:“你怎么下来了?”“醒了之后发现你不在,就下来找找。“烛风解释。袁盈点了点头:“饿了吗?”
烛风:“有点。”
“我也没吃呢,一起吧。"袁盈邀请。
烛风:“好啊,今天想吃点贵的,袁老板请客吗?”袁盈眉头轻挑:“你想吃什么?”
烛风:“汉堡。”
袁盈笑了:“也就这点出息了。”
烛风也忍不住笑,两人傻笑了一会儿,就要转身离开。“那个谁!"陈月梅突然站起来,椅子被她挤出刺啦一声响。烛风和袁盈停步,同时回头看去。
“你知道她不会生孩子吗?"陈月梅怨毒地问。<1声音很大,引来不少人惊讶的眼神。
袁盈一瞬间没了表情。
烛风盯着陈月梅看了片刻,抬脚朝她走去。陈月梅见状,先是冲袁盈快意一笑,接着又看向已经走近的烛风:“她生不了孩子,没办法给你传宗接代,你确…<4“这是最后一次。"烛风冷漠地看着眼前矮小的女人。陈月梅愣了愣:“什么?”
烛风俯下身,用她足以听清的音量森冷道:“以后再敢出现在她面前,我就杀了你。”
陈月梅第一反应就是不屑,可对上他视线的瞬间,突然变成了被掐住喉咙的鹌鹑。
他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让陈月梅遍体生寒,腿脚发软地跌坐在了地上。烛风直起身,没事人一样回到袁盈身边:“走吧。”袁盈点点头,跟他一起出了咖啡厅。
最近的汉堡店在八百米外,这个距离不值得叫个出租车,两人索性走过去。天已经彻底黑了,路边露天的烧烤摊已经开始营业,碳烤的白烟侵染每一寸空气,蒸腾出属于这里的夏天的味道。
袁盈和烛风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刚走了一半的路,身上就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渐渐的开始想念金林镇凉爽的天气。
“你怎么不问我跟她说了什么?"烛风突然问。袁盈一脸淡定:“有什么好问的,你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烛风笑了一声:“你会生气吗?”
“当然不会。"袁盈立刻否认。
烛风:“那你会伤心心吗?”
袁盈不说话了。
半响,她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困惑:“我只是不太懂。”“嗯?"烛风看向她。
袁盈:“明明造成她人生悲剧的有很多人,她的父母、哥哥,她前后嫁的两个男人,她的继子,这些人随便挑一个出来,都对她很坏很坏,为什么她最后最怨恨的人却是我,是我这个唯一会心疼她、渴望她的女儿。"6这个问题,烛风也没办法回答,只能在炎热的夏夜里,默默牵住了她的手。袁盈下意识挣了一下,却被他抓得更紧。
她轻呼一口气,放弃挣扎了。
两人牵着手走完了后半段路,等进到汉堡店里时,手上都出了很多汗。洗完手,点了单,又找个角落坐下开始吃。汉堡店里的空调给的很足,音乐声很大,袁盈置身其中,任由自己被热闹包裹。
“薯条吃吗?″烛风问。
袁盈点了点头,他就把薯条推到了她面前。“你也吃啊,"袁盈又把薯条推回桌子中间,“这家味道还行。”烛风答应一声,当着她的面尝了一根薯条:“是还行。”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平静,就好像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出来觅食的晚上,只有食物本身的味道值得关心。
可是假装的平静不是平静,一声服务员的叫餐提醒、一个切歌的间隙,又或者一对刚刚走进店里的母女的身影,都可能会摧毁这种虚假的云淡风轻。烛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终于还是问了:“什么时候查出来的?”“嗯?"袁盈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烛风没有躲避她的视线。
两人静了半响后,袁盈缓缓开口:“两年前,开民宿需要办健康证,我想着好久没体检了,索性就做个全面的检查,然后就发现了。”她月经正常规律,以前体检都只做基础检查,坠楼以后那些检查,也没有妇科方面的内容,以至于她到26岁了,才知道自己发育不良这件事。“当时是不是很难过?"烛风问。
袁盈笑了:“难过倒不至于,就是刚知道的时候有点惊讶,还怕影响寿命来着,结果医生说不生会活得更久,我就放心了。”烛风知道,作为一个成熟的伴侣,这个时候应该配合着露出微笑。但他笑不出来,只能匆匆低头喝一口可乐。“这个烤鸡翅好吃,分你一半。"袁盈把翅尖递给他。烛风接过去,安静地吃掉。
“这个鸡米花也不错。"袁盈再递。
烛风再接。
“这个汉堡里的菜叶……”
烛风拉过她拿着汉堡的手腕,低头把里面的生菜咬走。袁盈也不说话了。
没滋没味的晚餐吃完,两个人就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