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过气了。”
宁瑄眸色深了深,移开视线,透过窗牖,见白苓与桓原两两相对,双双立在济堂府衙门前。
她巧笑嫣然同桓原说着什么,欣喜地接过桓原递去的木匣,又颇为细致地收起。
宁瑄脸□□沉,后槽牙都紧了几分,搁在窗缘的掌重重拍下,她便这般急不可耐…
曲阳被惊得颤了颤身子,止住了言语,眼睫抖擞着,显然吓得不轻,她还未见过宁瑄这般外露的怒气,难道真如传言那般,那个袁什么羽是他心头挚爱之人?
路千也吓了一跳,顺着世子视线一看,心底便清楚了大半,又看了下瑟瑟发抖的曲阳公主,微一思忖,斟酌道,“公主殿下,您与爷本出自同宗,实在不便议亲呀…”
明眼人一听便知,这是圣上不想扮黑脸,拿世子爷当挡箭牌,奈何曲阳公主却以为真得了圣上首肯。
曲阳瞧着宁瑄沉得滴墨的脸色,心头颤了颤,却还是有些不服,微不可闻地小声嘟囔,“这亲缘早已出了五服,民间百姓都可成婚,如何天家就使不得?”
“……”
路千无言以对,朝竹月使了个眼神。
竹月当即心领神会,意欲将曲阳带走,奈何她左右挣扎,竹月一时难以制服。
宁瑄视线始终落在窗外,忽而冰冷出声。
“贺家二郎才貌双全,是个不错的,不若,我举荐一二?”
“贺允?!”
曲阳惊得下巴都忘记合上,连连摆头,她儿时没少捉弄贺允,那厮只怕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要她嫁与他!?倒不如将她这条命拿了去!
思及此,汗毛登时竖了起来,她瞬间站起身,十分庄重地朝宁瑄行了个标准的晚辈礼。
“兄长莫怪,此般是曲阳胡闹,曲阳即刻便回宫去。”
语毕,一溜烟似地拽着竹月闪了出去。
速度之快直看得路千乍舌,暗道,治曲阳殿下,还得是爷,难怪圣上要让世子扮着恶人。
一室重归寂静。
宁瑄眼神微垂,见济堂衙外,白苓驻足目送桓原远去,不禁捏紧了手中的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