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洒在大地上，落在了任何生命体的身上，却唯独没有落在赫尔南德斯。
即使在陆地上，它依然像活在深海中一样。
四周空气极为湿润，而且带有一种强烈的非海洋的味道。
这是强大的味道。
而海洋，没有这种味道。
海洋只是海洋而已。
这其实只是一个普通概念。
从深海城再到领主远征，以及再往后的区域，已经完全是鸦雀无声，就连空气中的风声都显得轻了不少。
所有势力所有领地，所有生命体全部都屏住呼吸。
这不是什么知道不知道的事情，是赫尔南德斯出手，所有的能知道的都知道了。
能知道的指的就是这一片区域往外蔓延，都知道了。
不存在不知道的。
因此，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生怕出事。
更让它们奇怪的是，这样层级的生命体，这样位阶的深海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何至于此啊！
还是深海城出来的深海种。
“早就听说过陆悬河与深海的关系极为亲密，但是谁也想不到，竟然会亲密到这种程度。”
这是曾经在【城】晋升之中对陆悬河出手的上位眷属。
一位【存在】的上位眷属。
不过当时出手，只是有‘人’用了一个之前的人情，因此不得不出手一次，也就那么一次。
不然的话，【城】是晋升不了的。
这是这位上位眷属原以为的，可看到现在这个情况，它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它的位阶是【非是】。
可眼前的深海蓝章鱼，似乎
上位眷属不解，却没有选择穿透深海的力量去窥探赫尔南德斯，那这就是结仇了。
“看到没，这就是层级不同的天差地别，方之诚”
方之诚点头，他双眼充血，但完全明白了。
旁边的是他投靠的那一族眷属，算是强大的眷属一族了。
“人类根本没有能跨越层级的力量了，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就不要天天想着往回传情报了，虽然我们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但看到你徒劳无益，多少还是有点为你难过的。”
“你现在又不是人类了，已经是我族了，是我们地灵眷属一脉，何必要为注定死去的出手呢？”
“你们人类，尤其是你们地球人类里面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毁灭你，与你无关。”
这个地灵眷属完全是能量态，但为了和方之诚沟通还是保持着人形的样子，它朝着一直死死盯着深海城军队的方之诚说道，
“但在零世界，不是毁灭你，与你无关。”
“是”
“与你无关。”
地灵眷属说完，看着方之诚猛然回头，神色震撼无比的样子，再一次点了点头。
“毁灭你，与你无关，还是意味着要毁灭你，实际上，层级的差异是，与你无关。”
“零世界的人类，就在与你无关的层级之下。”
“所以，方之诚，回去吧，或者你想要救一些人类也可以，但不要尝试救整个种族了，不可能做到，这必须是人类能跃升层级，根本没可能。”
方之诚疯狂摇头，他此时的眼睛几乎完全变成了红色，看起来却不血腥，反而有一种特殊的美感，就是这种美感配上他裂开的眼眶和人皮，就显得惊悚很多了。
“不，不，陆悬河就可以。”
地灵眷属一愣，然后用毫不质疑的语气说道，
“是的，这位确实可以。”
“毫无疑问，不管是任何眷属看到这位都知道，他确实可以跃升层级。”
“更准确的说，他从始至终便是在与你无关之上，而其他无数种族都是在与你无关之下。”
方之诚听到这话，嘴巴里面传来抽气的声音，像是那种已经破了的抽风机。
事实这个人皮以及喉咙确实已经碎开了不少部分。
“那就好，那就行，他确实可以，陆悬河一直可以，也许谁都不可以，但他可以。”
地灵眷属点头，
“是的，他确实可以，但不是可以，是他一直都是。”
“‘可以’这两个字，是给你们用的，给我们用的，但他不是可以，是一直都是。”
“所以”
地灵眷属的声音在这个时候顿了顿，
“你真的觉得，他是人类吗？”
方之诚嘴角已经完全裂开，像是一种狂笑，但没有笑声，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神经质，并且魔性，但却又有着实实在在的笃定。
“为什么不呢？他确实是人类啊，难道你们有任何眷属任何势力可以否认他不是人类？”
地灵眷属沉默一会儿，最后说道，
“无法否认，但他不是。”
“无法否认，那就是。”
方之诚确定的说道。
“不可能，人类做不到。”
地灵眷属又一次笃定了起来。
方之诚听到这话终于笑了起来，而且是哈哈大笑，带着某种强烈的畅快，
“朋友，零世界，没有不可能啊！”
这道声音落下，这一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