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炭火被泼上了油,炽烈的火焰猛地腾起一人多高!橘红色的火舌狂乱地舔舐着冰冷的空气,发出骇人的噼啪爆响!热浪如同有形的怪兽,瞬间席卷了整个秘狱!空气被烤得扭曲变形,带着浓重硫黄味的滚烫气息粗暴地灌进每个人的鼻腔和肺叶,烧灼着喉咙!
就在那熊熊烈焰的中心,一块块形状狰狞的烙铁,正被几个赤膊的壮硕看守用长长的铁钳夹着,缓缓伸入火海!通红的炭火映照在守卫们狞笑的脸上,汗水顺着他们油亮的肌肉滑落,滴在烧红的铁块上,发出“嗤啦”一声刺耳的尖叫,瞬间化作一缕白烟消散!
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厉鬼的指甲刮过石板!每一个奴隶都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记,身体剧烈地抖动着!连呜咽声都彻底消失了,只剩下粗重、恐惧到极致的喘息!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火焰中那些逐渐由暗红转为刺眼橙黄、最终变成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炽亮白色的烙铁头!空气里弥漫开一股皮肉即将被烧焦的、令人作呕的恐怖气味!
熊淍死死盯着那最炽亮的一点!火光在他布满血丝的瞳孔里疯狂跳跃、燃烧!那不再是烙铁,那分明是通往地狱的门票!是王道权要给他套上的、永生永世无法挣脱的枷锁!
“都给老子排好队!”&nbp;一个满脸横肉、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看守头目,挥舞着浸过水的粗粝皮鞭,狠狠抽打在冰冷的石地上!鞭梢炸开刺耳的爆响,如同死神的催命符!“王管事开恩,让你们这些贱骨头一个个来!谁他娘的敢磨蹭,老子不介意多烙几下,给你们凑个整!”
皮鞭的破空声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每一个奴隶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看守们粗暴的推搡和呵斥声中,奴隶们如同被驱赶的羔羊,麻木地、踉跄地开始移动。沉重的脚镣拖在地上,发出令人尖酸的哗啦声,在压抑的空间里交织成一首绝望的送葬曲。他们低着头,眼神空洞,像一具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朝着那散发着恐怖热浪和死亡气息的火炉方向,缓慢地移动。每一步,都踏在通往彻底毁灭的深渊边缘。
熊淍被后面的人推搡着,身不由己地往前挪动。他离那炼狱般的火炉越来越近!那灼人的热浪几乎要将他单薄的衣衫点燃!烧红的烙铁在火焰中微微颤动,尖端炽白的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看守们那毫无人性的、带着施虐快感的狞笑,如同魔音灌耳!
他看着前面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奴隶被两个看守粗暴地按倒在地。那奴隶枯瘦的手臂被死死压在一块粗糙的厚木砧板上,旧烙印的疤痕在火光下扭曲着。
“按住喽!别让这贱骨头乱动!”刀疤看守狞笑着,亲自操起一把烧得最亮的烙铁!那炽白的光芒,在昏暗的秘狱中如同小太阳般刺目!
“不…不要!大人…求求您…”中年奴隶爆发出最后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哀号,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疯狂弹动!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裂开,里面全是濒死的恐惧!
“给老子闭嘴!”刀疤看守眼中凶光毕露,手腕猛地用力下压!
“嗤!”
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白烟猛地腾起!伴随着一种无法形容的、令人牙酸的皮肉焦煳声!那声音,尖锐地穿透耳膜,直抵灵魂深处!
“呃啊!”&nbp;中年奴隶的惨叫戛然而止,瞬间变成了非人的、从喉咙最深处挤压出来的、如同破旧风箱漏气般的嗬嗬声!他整个身体像被强弓射中的野兽,剧烈地向上反弓!眼球暴突,瞳孔瞬间放大,然后猛地一翻,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彻底瘫软下去!一股皮肉烧焦的恶臭,混合着失禁的骚味,猛地弥漫开来!
看守嫌恶地一脚踢开昏死过去的奴隶,像丢开一块肮脏的破布。“拖走拖走!下一个!”
浓烟尚未散尽,那皮肉焦煳的恐怖气味却如同实质的毒蛇,死死缠绕着每一个还站着的奴隶!巨大的、无声的恐惧瞬间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队列里死寂一片,只剩下牙齿疯狂打颤的咯咯声,还有压抑到极致的、濒临崩溃的粗重喘息!
熊淍就站在队列前方!下一个!下一个就是他!
他死死盯着那刚从奴隶皮肉上抬起的烙铁!那金属的尖端,此刻竟还粘着一点焦黑卷曲的皮肉!在炉火的映照下,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一股腥甜猛地涌上熊淍的喉咙!胃部剧烈地翻搅!那不是害怕!是滔天的怒火!是刻骨的耻辱!是即将冲破躯壳的、毁灭一切的狂兽!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利刃,猛地从烙铁上移开,扫过王屠那张写满残忍快意的肥脸,扫过刀疤看守那狰狞的刀疤和狞笑,扫过周围看守手中寒光闪闪的刀枪和浸水的皮鞭!最后,落在那扇紧闭的、通往秘狱更深处的、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上!
门很厚重,上面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门缝里,是更深沉的黑暗。这扇门,是隔绝秘狱与外界的死亡壁垒,也是他此刻唯一能看到的、象征“外面”的存在!
生路?死路?
剧烈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在熊淍胸腔里拉扯,后背的伤口在热浪蒸腾下灼痛钻心!汗水混着血水,小溪般顺着额角、鬓角疯狂流淌,流进眼睛里,又咸又涩,视野一片模糊的血红!他狠狠甩头,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