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1 / 3)

四月初四,清明刚过。

檐下细碎散落的雨珠在青石板上凝成一团,细巍巍的颤动着。

石砖缝中,一抹青绿从中钻了出来,露出浅薄的生机。

但匆忙行走的莹儿显然无心欣赏这美景,脚步匆忙的朝着里屋走去。

“娘子,娘子不好了,老夫人听说郎君去了,此刻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说……”

叶稚鱼葱白的指尖捏紧了手中的巾帕,浓黑的睫羽微颤,杏眸中带着几分不安的看向莹儿。

“婆母,婆母她说什么了?”

“老夫人说,说郎君身死是因为娘子命中带煞克死了郎君,回来便要将娘子浸笼,殉葬!”

叶稚鱼闻言忍不住踉跄着往后退了一瞬,面色苍白。

莹儿见状,面上有些不忍。

老夫人不喜欢娘子,府中的人人人皆知,但是谁也没想到老夫人居然这般心狠。

“娘子不若趁老夫人还没回来,娘子赶紧逃吧,奴婢得了信的时候,老夫人距离府上可不远了!”

叶稚鱼缓缓摇了摇头,她现在逃了容易。

但凡是客栈都需要路引契子,更遑论出城,而她的契子被捏在婆母手中,若是她现在逃出去只怕不过一个时辰便会被抓回来。

到时候她的处境只会更糟!

莹儿见娘子面色苍白的立在原地,忍不住开口催促道:“娘子快想想法子才是。”

……

江母骤闻噩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待等到缓过神来,心中的怨气和怒火瞬间到达巅峰。

从马车下来后,便气势汹汹的朝着府里走去。

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带着愤恨,“我儿是怎么死的?”

李管家见老夫人坐在厅上,又听见斥责的问话,心都跟着颤了一颤。

额间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昨日夜间县衙突生大火,郎君留在县衙办案,一时不察被火舌吞了身子,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已经晚了。”

话音刚落,江母手中攥着的碧青色缠枝茶盏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碧青色的碎瓷片飞溅到了李管家的脚边,森冷的寒意从那尖锐的碎片上传来。

李管家顾不得说话,生生跪在了那尖锐的碎瓷片上,淋漓的鲜血从他膝上溢了出来。

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求饶道:“老夫人息怒。”

江母如何息怒得了!

她早年丧夫,膝下只有这一根独苗,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将儿子拉扯大。

又送去学堂参加科考,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官身,但这好日子才过没多久,她儿子就葬身火海!

这让她如何不怒!

再说了,她儿子被叶氏那个狐狸精迷的神魂颠倒,日日宿在她房中。

为何偏生昨日就去了县衙?

想到这,江母的心更是如同被烈火烹过一般,嗓音淬了毒的发问道:“我儿昨日为何会宿在县衙?”

李管家哪里敢隐瞒,自然是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

“昨日郎君回家后,惯常回了娘子房中,只是不知为何郎君与娘子起了争执,郎君气得狠了便又回了县衙,所以……”

听见是这个原因,江母面上凶光毕露!

心中更是恨不得立马绞死那叶氏。

她当初就不该纵着儿子娶了这个灾星,一个出生就死了娘的货色能有什么好的!

“那个贱人在那儿!”

李管家听见老夫人的问话,连忙回答道:“娘子如今还在灵堂给郎君守灵。”

“那贱人跪在我儿灵前都是脏污了我儿的路,今日我若不让她死在我儿子灵前,我就不姓张!”

说完,便带着人怒火汹汹的朝着灵堂而去。

……

灵堂,叶稚鱼早已换上了粗布麻衣,乖顺麻木的跪在黑色的棺椁前。

葱白的指尖捏住黄纸朝着燃着的火盆烧去,腾飞灼热的火舌吞噬了黄纸。

看着粗糙的黄纸变得焦黑,泛白,又化为灰烬被热气吹上半空,最后又颤巍巍的落在她乌发上。

“你个煞星居然还敢给我儿烧纸,你这三两重的骨头也配!”

江母说着说着,便动手将叶稚鱼手中的一捧黄纸发了狠的摔在了她脸上。

粗糙尖锐的黄纸将叶稚鱼细腻柔白的面容划出几道红痕来。

但这非但没有损坏她的容貌,反而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

女子一身素衣,乌黑的青丝从孝布中露出,轻抬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叶稚鱼杏眼湿润,低头泣泪的哀求道:“母亲伤心,打我骂我都成,只是今日是郎君敛棺之日,还请母亲先让郎君入土为安。”

“届时母亲想如何处置儿媳,都任凭母亲。”

江母从进屋开始,视线便未在那横亘着的棺椁上看上一眼。

仿佛只要她不看,便能否认躺在里面的不是她儿子一般。

但叶稚鱼这番话却将她心中那微弱的遮挡布扯了下来。

江母的面色变得铁青,这叶氏如此做派,她怎能等到她儿子入土?

今日她便要惩治了这贱妇!

怒上心头,江母抬手便朝着叶稚鱼甩了一巴掌。

“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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