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见桑榆姐姐要走,下意识的拉住了她的衣角。
“桑榆姐姐,我听说官府已经在查菩提寺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桑榆想要离开的脚步一顿,面上的神情有些不明。
这里面牵扯的太多,桑榆最终还是没有将其中的弯弯绕绕说给她听。
只是转身拍了拍她的手道:“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
叶稚鱼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那药汁中安神的效果起来了,她上下眼角忍不住的开始打架。
唇角喃喃蠕动了一瞬。
桑榆见状在她背上轻拍了起来,见她彻底陷入沉睡了这才起身离开。
离开之后,她清冷的面上瞬间换了一幅神情。
朝着谢玄辞的书房走去。
谢玄辞早便在里面等她了,见到她进来将手中的茶盏轻放在桌上。
狭长的漆黑双眸看向她道:“想不到能在这儿见到桑三娘子。”
算起来,当时他才上任没多久,桑家便已经被贬出京了。
只是当时谁会想到桑家的倒台居然如此迅速。
若是寻常人听到这般言语,面上多少会有些尴尬和不自然。
但桑榆经历了这许多事,心早已变得坚硬。
况且既然打定了主意跟眼前人合作,对于他的言外之意自然也不会在意。
毕竟如今她为鱼肉,弱者便没有开口的资格。
“谢郎君安好,我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谢郎君,真是意外。”
两个聪明人自然不需要过多的寒暄,很快便进入了正题。
“谢郎君,你既然想查菩提寺,我也已经给了谢郎君诚意,谢郎君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谢玄辞唇角微微勾起,一双漆黑的双眸看向桑榆。
“诚意?桑三娘子真的以为没人能查出那人是怎么死的吗?”
桑榆心中一惊,但面上并未显露。
强压下心神开口道:“谢郎君这是何意?”
谢玄辞见她面不改色,也不再打哑谜,开门见山的说道:“那僧人的尸体心口虽然有一道明显的利器刺入伤,但是你我都很清楚,那点伤口绝对要不了他的命。”
“桑三娘子,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桑榆听见他的话,眼中的杀意不再掩饰,冷笑一声道:“谢郎君真是好眼力,不错,那人确实不是叶娘子杀死的,是我。”
当时,叶稚鱼趁慧恒不备用簪子捅进了他的心口,虽然看着恐怖,但其实人根本没死,只是昏死了过去。
但既然这人落在了她手中,她又怎么可能让他还继续活下去!
没有将他千刀万剐,都是她克制无比的结果。
谢玄辞早便知道了,只是如今合作,谈判桌上他自然要占据上风才是。
“桑三娘子不必担心,你在那具尸体上留下的痕迹都不会显现出来,明日会有官兵将菩提寺从内封住,到时候桑三娘子只需要做一件事,我便会将你需要的东西交给你。”
桑榆有些不相信会有这般天降好事,有些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问道:“谢郎君要我做何事?”
谢玄辞双眸微抬,漆黑的眼眸看着她。
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我要你如实将当夜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桑榆心中一颤,双眸有些震惊的看向他,他这是想要将叶娘子变成杀人凶手?
但是……
桑榆想起方才叶稚鱼对眼前人无比信任的模样。
她有些想不通为什么?
谢玄辞见她有些迟疑,眉尾轻挑了一瞬。
“怎么,做不到吗?”
谢玄辞将手中的茶盏微微拿了起来,浅饮了一口。
看着眼前人挣扎的神情,心中嗤笑了一声。
明明最后的选择并不会变,现下做出这样的神情不过是想让自己心中好过一些罢了。
下一秒,谢玄辞便听到了他意料之中的回答。
叶稚鱼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先前做的梦也没再出现。
等到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她眼前忽然模模糊糊的出现了光影。
她的眼睛能看见了!
叶稚鱼有些激动的坐了起来,伸出双手在空中翻转。
但有些遗憾的是,她现在只能看见模糊的光影,并不能清晰的看见所有。
没关系,能看见就意味着能恢复了。
说不定明日醒来之后便能全部恢复了!
叶稚鱼有些新奇的向前走了一步,又绕过屏风朝外走去。
凭借着模糊的光线,叶稚鱼顺利的走到了桌前。
往日里没有注意和留意的东西,在此刻忽然变得异常珍惜起来。
才给自己倒了杯水,谢玄辞便从外走了进来。
“嫂嫂怎得从床上起来了,若是再受伤可怎么办。”
叶稚鱼颇有些开心的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但是忽而想起她还没彻底恢复,这模糊的光线也忽明忽暗。
说出来也是让澜哥儿担心,还是等她全好了再说。
停留在唇舌间的话语变了个弯说道:“澜哥儿放心,我现在对房中的布置很熟悉不会有事的。”
谢玄辞垂眸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