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头逐渐变小至消失。虽然网上时不时有人扒兄妹两的私生活,但最多只能从同学那里看到他们的照片,没长残,依旧是小公主和小少爷的模样。他们就好像凭空出现一下,被众人所知后又回到属于自己生活圈。一晃他们十一岁。
从老师家里出来天色已晚,黑色迈巴赫就停在别墅门口,沈晚盈背着大提琴和一个斯文清秀的男生挥手告别,拉开车门上了后座,她瞥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哥哥,沈晚瑞正在刷iPad里的真题,他连跳三级现在读初一。而沈晚盈还在读5年级,每次想到哥哥读书比自己厉害她就有些闷闷不乐。尽管妈妈安慰她,她的大提琴也很厉害。
大提琴嘛,有手就会呀,只是哥哥懒得动手,不然哥哥也能很厉害。沈晚瑞没听见妹妹的声音,淡淡地看过去,关心地问:“怎么??老师又骂你了?”
沈晚盈皱眉:“你巴不得老师骂我!”
“那我们小公主怎么闷闷不乐?”
“我想妈妈了。“她微微叹息了声,自从妈妈休年假后,爸爸便陪着她去意大利玩。真不知道意大利有谁,每年都去,每年都不腻。每天晚上给她们打视频也是没聊两句就被爸爸挂断。爸爸真的是一个很霸道的男人,还说什么,妈妈是他老婆,让她们别总是霸占他老婆的时间。
父亲做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妈妈不是说等你文艺汇演上台,她会回来的。”过两天学校有文艺晚会,沈晚盈和另外一位唱歌的男同学合作《晴》。沈晚盈没什么感觉,她从小到大参加的节目多得是,学校这种是最不起眼的,她也不是看不上,就是觉得没挑战性。不过,台下有人为她的大提琴露出陶醉的神色,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她随意一瞥,在沈晚瑞旁边的书包里掉出好几封信,她拿了两封拆开,里面都是写给沈晚瑞的情书。
内容让她起鸡皮疙瘩。
多大的年纪呀,就想着情爱。
可惜她们不知道,她哥哥早就芳心暗许了,在见到银竹的第一面就想把人家娶回家。
回到家吃过晚餐后,两兄妹在书房做作业,沈晚盈时不时看向隔壁气定神闲练字的哥哥,哥哥的作业早在车里就完成了。她抓了抓头发,厥着小嘴在本子上乱圈。
沈晚瑞察觉到旁边躁动的空气,抽空瞧她:“沈晚盈,哪里又不会了?”沈晚盈皱眉把练习题推过去哥哥看:“这里。”沈晚瑞看了一眼,啧一声:“爸爸哈佛高材生,妈妈高考黑马,你像谁呢?″
沈晚盈生气地把作业册抢回来,推操了他一把,“你才脑子不行!”墨水晕在沈晚瑞的白色衣袖,他瞥了眼,非常淡定地抽了张纸巾擦擦。“认真听课,不然你以后去了伯里克利,连汇率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家里有钱。"沈晚盈无所谓地托着下巴。沈晚瑞有些无奈,但又无法否认这事实,只能安慰自己妹妹就是要富养的,富养的女孩长大以后才不会被一穷二白的小子骗走。文艺晚会那天,沈晚盈披散着青丝抱着大提琴坐在舞台中央,舞台的暖光从顶处投下,刚好把她圈在温暖的光里,她像从天而降的天使,优美的大提琴音乐在她指尖空灵。
她阖目,沉浸在音乐中,再次掀开眼皮往台下看,恰好看见身姿英俊的爸爸拉着漂亮纤瘦的妈妈起身,怕影响到别人,她们微微躬身从第一排离开。手牵着十指相扣走出礼堂大门。
妈妈轻盈的鹅黄色裙摆和爸爸的白色衬衫消失在她眼里。只留下风度翩翩的沈晚瑞坐在那。
沈晚瑞明显野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嗳。
她的爸爸又拉着妈妈离开她们了。
爸爸永远都是这样,以妈妈为主,哪怕是来看她的文艺晚会,也没有听完她演奏就迫不及待拉着妈妈出去约会。
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像年轻小伙子呢。
礼堂外夜色浓稠,月光被厚实乌黑的云遮住,幽静的小树林里,茫茫的白雾笼罩着,黑暗中,有鸣咽的声音溢出,池绿背脊贴在大树根,紧紧地抱着他。池绿一开始并不敢发出声音,但架不住沈序秋的吻太深太重,她逐渐散架般软在他身上。
“喵喵。”
黑暗中有野猫叫唤的细弱声音陆陆续续传出。池绿心里一紧,惊慌失措猛地推开他。
沈序秋长臂一揽又把她抱回去,低低的笑声在她耳畔:“一只猫咪就把你吓成这样?”
“这里太黑了。我们赶快回去吧,等下小泡芙发现我们偷偷摸摸离开,又得生气了。”
“都十一岁了又不是小朋友,找不到爸爸妈妈就会哭。何况不是有沈晚瑞在吗?”
池绿噗嗤笑出声:“冲冲到底也还是孩子啊。”两人手牵着走在静谧小树林,不远处的礼堂传来大提琴的优美声调,月亮偶尔从云从里冒出来又被遮回去。
“不过,小叔,我们这样好像学生时代偷偷约会的小情侣。”和小叔十指相扣走在校园的某个角落,她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问题:“如果能选择重新回到过去,你会选择哪个阶段?”沈序秋停下脚步,朦胧夜色中看清她柔和的轮廓,眸光缱绻。“不会选择。”
“为什么?”
因为,现在有你在身边。
一一全文完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