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地一声原地消失!只留下那股冰冷的铁腥味和一丝残留的、令人心悸的威压余韵,证明刚才那惊鸿一瞥并非幻觉。
反应时间:极快!出现位置:身侧后方!
云晚在心中默记。她缓缓坐直身体,指尖冰凉,后背却渗出一层薄汗。刚才那瞬间爆发的速度和力量,足以证明传闻中神君的恐怖实力绝非虚言。但更让她心惊的,是那动作里蕴含的、近乎本能的……保护欲?以及最后关头那突兀到极点的停滞和逃离。
恐惧依旧存在,但那份荒谬的探究欲却如同浇了油的火苗,熊熊燃烧起来。
她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第二个位置:西侧,之前打翻点心的区域。地上还残留着些许粉白的碎屑。她刻意踩过那片狼藉,然后,如法炮制。
“哎呀!”身体再次失去平衡,向着冰冷的地面倒去。
这一次,柱子后面的反应似乎慢了半拍。在她身体倾斜超过四十五度、离地面更近时,那道玄色身影才撕裂空间闪现出来,位置依然在她身侧后方,但距离似乎稍远了一点。同样精准地抓向她的手臂,同样在咫尺之遥猛地定住!
那股灼热的气息,那股冰冷的铁腥味,还有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慌乱,再次将她笼罩。
这一次,云晚没有停留。在身影闪现、手臂定住的刹那,她猛地扭过头,目光如同实质的箭矢,直直射向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无俦却写满了巨大空白和恐慌的脸!
沧溟神君猝不及防地对上她直射而来的目光!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瞬间收缩,瞳孔急剧放大,里面翻涌的纯粹惊惧几乎要化为实质!仿佛被最炽烈的阳光灼伤,又像是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额角刚刚沁出的冷汗瞬间变得冰凉。薄唇抿得死紧,下颌线条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轰——!”
时间凝固的假象被打破。沧溟神君的身体剧烈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他猛地抽回那只僵在半空的手,速度快得在空气中带出残影,玄色的身影比上一次更加狼狈、更加仓皇地原地消失!甚至带起了一阵小型的旋风,卷起了地上残留的点心碎屑。
反应时间:稍慢!出现位置:身侧后方稍远!对视后逃离速度:更快!恐慌程度:显著加剧!
云晚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刚才那瞬间对视带来的冲击丝毫不亚于神君的闪现。那双眼睛里,除了纯粹的、几乎要淹没一切的恐慌,她真的找不到一丝一毫属于“杀神”的凶戾。他怕她?怕她的目光?
这个认知让她心脏狂跳的同时,也滋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近乎扭曲的勇气。
她撑起身,目光投向最后一个位置——正前方,直面蟠龙巨柱,直面那五道狰狞刻痕的区域。那里是整座寝殿气息最压抑、最冰冷的核心。空气里弥漫的铁腥味似乎都更加浓郁。
最危险的地方,会是反应最直接的地方吗?
云晚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她靠近柱子,阴影里的那道窥视感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几乎凝成了实质,带着一种近乎警告的紧绷感。那窥视感死死锁在她身上,仿佛在无声地嘶吼:停下!不要过来!
但她没有停。她在柱子前方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几乎能感受到玄冰床散发出的森森寒气。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柱子根部那些刻痕的细节,崩裂的细小石屑,深沉的玄色内核……那些代表着死亡和绝望的印记。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喉咙生疼。这一次,她没有立刻摔倒。她微微侧过身,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柱子边缘那片深不见底的阴影,然后,身体才猛地一软,带着一种刻意的、更大的倾斜幅度,直直朝着布满刻痕的坚硬柱体摔去!
“啊——!”
惊呼声带着一丝真实的恐惧。这一次,她不是假摔,她是真的在把自己往那死亡的印记上撞!
就在她的额头即将撞上冰冷石柱、甚至能感受到石面粗糙纹理的瞬间——
“嗡!”
一股庞大得无法形容、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毫无征兆地在她与石柱之间轰然爆发!并非来自柱子后面,而是直接来源于她身前的空间!狂暴的灵力瞬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壁障,硬生生将她即将撞上柱子的身体狠狠推开!
“噗!”
云晚感觉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座高速移动的山峰!五脏六腑瞬间移位,气血翻涌,喉头一甜,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数丈之外的冰冷地面上!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牵扯着胸口的闷痛,眼前阵阵发黑。她挣扎着想抬头,却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
而就在她刚刚站立的位置,在那道无形壁障爆发的中心点,空气剧烈地扭曲着,发出低沉的嗡鸣。一个身影在那扭曲的光影中若隐若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凝实,却也更加不稳定。
是沧溟神君!
他被迫显出了更多的身形,不再是仅仅一只手臂或一个模糊的轮廓。玄色的锦袍在狂暴的灵力流中猎猎作响,墨玉般的长发挣脱了玉环的束缚,有几缕散乱地垂落在苍白的颊边。他依旧侧对着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