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位帝王的脾气,此刻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萧远山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站起身,在御书房内焦躁地踱步。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可这明媚的光线却丝毫无法照亮他心中的阴霾。
他何尝不知道李昭然的要求意味着什么,那是要让他这个大渊皇帝,在天下人面前颜面扫地,是要将大渊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
“谢罪?让朕亲自去谢罪?他李昭然怎么敢!”
萧远山猛地停下脚步,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他想起了大渊曾经的辉煌,那时周边小国无不俯首称臣,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可如今,大渊国力日渐衰退,内部藩王割据,外部又面临大幽的强势逼迫,他这个皇帝当得实在是憋屈。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兵部尚书柳承业匆匆走了进来。他身上的官服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显然是刚从外面赶回来。
“陛下,大事不好了!”&bp;柳承业一脸焦急,甚至忘了行礼,“边境急报,大幽西路军已经攻破临河城,粮草被劫,守城将士伤亡惨重啊!”
萧远山闻言,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王德海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他。“怎么会这样?临河城地势险要,粮草充足,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攻破了?”&bp;萧远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柳承业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陛下,临河城守将贪生怕死,听闻大幽军队势如破竹,未战先怯,竟然打开城门投降了。”
“废物!一群废物!”&bp;萧远山气得浑身发抖,他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书架上,书架上的书籍噼里啪啦掉落一地,“传朕旨意,将临河城守将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陛下,现在不是处置将领的时候啊。”&bp;柳承业连忙劝道,“大幽军队士气正盛,东路军和中路军也在步步紧逼,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应对啊。”
萧远山冷静了些许,他知道柳承业说得对,现在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重新坐回龙椅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沉声道:“柳爱卿有什么良策?”
柳承业沉思片刻,说道:“陛下,大幽兵力强盛,硬拼恐怕不是办法。依臣之见,我们可以一方面派使者前往大幽,假意答应他们的部分要求,拖延时间;另一方面,赶紧集结兵力,加固防线,同时联络周边的藩王,让他们出兵相助。”
萧远山眉头紧锁,他知道联络藩王并非易事。那些藩王个个拥兵自重,平日里对朝廷的命令阳奉阴违,想要让他们出兵,恐怕得付出不小的代价。但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好,就按柳爱卿说的办。”&bp;萧远山咬了咬牙,“你即刻去安排使者之事,朕亲自写信给各位藩王。”
与此同时,在大幽的中路军大营里,秦苍正站在地图前,神情严肃。地图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和蓝点,红点代表着大幽军队,蓝点则代表着大渊军队。
“将军,西路军传来捷报,攻破临河城,缴获粮草无数!”&bp;一名传令兵快步走进大帐,兴奋地禀报。
秦苍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西路军干得漂亮!让他们守住临河城,清点好粮草,随时听候调遣。”
“是!”&bp;传令兵领命而去。
秦苍的目光重新回到地图上,他手指指向大渊的都城方向:“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中路军发力了。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拔营,向大渊都城挺进!”
“将军,我们不再等东路军了吗?”&bp;副将疑惑地问道。
秦苍摇了摇头:“不等了,兵贵神速。东路军那边有李将军坐镇,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们要趁大渊军队还没反应过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夜幕降临,大渊都城一片死寂。百姓们都知道边境战事吃紧,人人自危,早早地就关紧了门窗。&bp;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一座破旧的宅院。
院内,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黑影进来,他连忙上前:“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黑影摘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正是大幽派往大渊的间谍之一,代号&bp;“夜隼”。&bp;“大人,萧远山已经决定派使者前往大幽假意求和,同时还在联络藩王出兵。”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很好,这个消息非常重要。你立刻想办法将消息传递给秦苍将军,让他早做准备。”
“是!”&bp;夜隼应道,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bp;黑衣男子叫住他,“一定要小心,最近大渊的巡查非常严格。”
夜隼点了点头,再次戴上面罩,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大幽中路军浩浩荡荡地向大渊都城进发。队伍绵延数十里,旗帜飘扬,军容严整,气势如虹。
大渊都城外,守军看到大幽军队逼近,顿时慌了手脚。守将连忙下令紧闭城门,同时派人快马加鞭向萧远山禀报。
萧远山接到禀报后,吓得魂飞魄散。他没想到大幽军队来得这么快,连忙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