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怨天尤人。
“清歌,”崔令容压下心中讥讽,温温柔柔地握住她的手,“过去的事不必再提,眼下最要紧的,是想法子解决眼前的麻烦。”
孟清歌咬了咬唇“可,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崔令容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别急,我这不是来帮你了吗?”
孟清歌眼睛一亮,立即凑近了些“你有什么好法子?”
崔令容以团扇掩面,凑到她耳畔低语“既然太后娘娘嫌节礼不周,不如咱们……”
声音渐低,只余几不可闻的气音。
孟清歌初时蹙眉,鎏金护甲在桌面上划出几道细痕。
待听完,她眸中闪过一丝恍然,随即掩唇轻笑“令容果然聪慧。”
——
另一边,沈砚白强硬的拽着姜昭宁的袖子,硬是将她从殿内拉了出来。
晨光正好,行宫的后花园里草木葱郁,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清甜的花香。
“师姐,你再闷在屋子里,病气都要渗进骨头里了。”他故作严肃地板着脸,可眼底却藏不住笑意,“今日阳光这么好,就该多走走,晒晒太阳。”
姜昭宁被他拽着,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没再拒绝。
她这几日确实精神不济,整个人都恹恹的,可看着沈砚白兴致勃勃的样子,她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你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想一出是一出。”
她摇头轻笑,语气里带着几分纵容。
沈砚白见她终于肯出门,眼睛一亮,立刻拉着她往花园深处走。
他一边走一边指着路边的花木给她看“师姐,你看这株芍药,开得多好!还有那边,我刚瞧见几只蝴蝶,翅膀上的花纹可漂亮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时不时还弯腰从草丛里揪出一朵野花,献宝似的递给她。
姜昭宁接过花,指尖轻轻摩挲着柔软的花瓣,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怎么样,心情好些了吧?”沈砚白歪头看她,笑容灿烂得像是能融化冰雪,“我就说嘛,出来走走总比闷在屋子里强。”
姜昭宁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那股沉甸甸的郁气似乎真的散了几分。
她点点头,轻声道“嗯,好多了。”
两人沿着花径慢慢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行宫后花园深处的一座假山旁。
假山嶙峋,太湖石堆叠出曲折的洞穴,流水潺潺,衬得此处格外幽静。
沈砚白正想拉着姜昭宁去假山后的凉亭歇脚,却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熟悉的说笑声。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地看向姜昭宁。
姜昭宁也听到了那声音,神色微凝,下意识就要转身离开。
“师姐别走。”
沈砚白却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少年人的手掌温暖有力,“既然听见了,为什么不听个明白?”
他不由分说拉着她隐到太湖石后,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执拗“你就是总这样,什么都忍着,才会郁结于心落下病根。”
“今日你想听就听,想骂就骂,天又不会塌下来。”
假山缝隙漏下的光斑在他脸上跳跃,映出眼底的倔强。
姜昭宁被他按着肩膀蹲在阴影里,鼻尖萦绕着青苔潮湿的气息。
少年人滚烫的指尖贴在她冰凉的腕间,像是要把那股不管不顾的劲道都渡给她。
只见凉亭里,孟云琅和崔令容正并肩而坐。
崔令容手里捏着一枝刚折下的海棠,轻轻晃了晃,语气带着几分娇嗔“云琅,你从前待她……也是这般体贴吗?”
孟云琅侧头看她“谁?”
崔令容抿唇一笑,眼底却带着试探“还能是谁?自然是……皇后娘娘啊。”
听崔令容提到自己的名字,姜昭宁本来要走的脚,不知为何竟定在了地上,移动不了分毫。
“全京城谁不知道,当年孟小将军与孟家嫡女青梅竹马,情深义重。”崔令容指尖绕着海棠花枝,语气似笑非笑,“若不是她入了宫,说不定现在……”
孟云琅沉默了一瞬,随即冷笑一声“别提那些旧事。”
他语气里的厌恶毫不掩饰,仿佛光是提起这个名字都让他觉得晦气。
“现在想想,当初真是鬼迷心窍。”他嗤笑,“她那样虚伪做作的女子,也配让我放在心上?不过是年少无知,看走了眼罢了。”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针,狠狠扎进姜昭宁的心口。
她指尖微微发抖,脸色苍白如纸,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沈砚白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猛地直起身子,就要冲出去理论,却被姜昭宁死死拽住。
“师姐!”
他咬牙低声道,“他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你?”
姜昭宁摇摇头,唇边勉强扯出一丝笑,可眼底却是一片黯淡。
她不想再听下去了,也不想让沈砚白为了她出头。
“走吧。”
她轻声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沈砚白不甘心地瞪了凉亭一眼,可看着姜昭宁苍白的脸色,最终还是忍下了怒火。
他扶住她的手臂,低声道“好,我们走。”
两人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