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滚动,声音不自觉地放柔“若是有什么难处……让我帮你,好不好?”
他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孟家人威胁,像是一枚棋子一样被丢入深宫中的孩子了。
她怔了怔,随即失笑。
可笑意还未达眼底,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王德顺尖细的嗓音——
“陛下驾到!”
姜昭宁心头一跳,连忙拉着沈砚白跪下。
衣袖翻飞间,她瞥见那双玄色龙纹靴踏入门槛,步伐沉稳有力。
“臣妾参见陛下。”
“草民参见陛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萧景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沈砚白的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姜昭宁敏锐地察觉到那道视线,连忙轻声道“回陛下,这是臣妾的小师弟沈砚白,师从神医谷。臣妾近日身体不适,恰逢他在外云游,便让翠羽请他来给臣妾诊治。”
萧景珩不置可否,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自己却径直走到姜昭宁方才坐过的位置坐下。
明黄的衣袖拂过案几,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目光如刀。
注意到萧景珩的眼神,姜昭宁连忙道“阿砚,你先下去吧。”
“师姐……”
沈砚白忍不住低声唤道,眼中满是担忧。
姜昭宁冲他使了个眼色。
少年攥紧了拳头,又看了眼座上威严的帝王,终是不甘地退了出去。
殿内一时寂静。
姜昭宁垂首而立,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陛下……”她斟酌着开口,“阿砚他久居山野,不懂宫中规矩,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陛下念在他年纪尚小的份上,不要……”
“皇后这是觉得,朕是那种会随意治罪的昏君?”
萧景珩突然打断她,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姜昭宁瞬间跪了下去。
“臣妾不敢!”
膝盖重重磕在冷硬的地砖上,她却不敢呼痛。
头顶那道视线如有实质,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萧景珩才淡淡道“起来吧。”
姜昭宁双腿早已发麻,刚一起身便踉跄着向前栽去,本是可以靠着自己稳住,
但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啊……”
她轻呼一声,猝不及防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
距离近的能看清他眼中自己的倒影,还有那若有似无的危险光芒。
“陛、陛下……”
她慌乱地想要起身,却被箍得更紧。
“怎么,还没跪够?”
萧景珩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朕看你今日心神不宁的,可是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人?”
姜昭宁心头一颤。
晋王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不敢提及。
今日御花园偶遇本是无心,可若说出来,未免会引人怀疑,倒不如不说。
下巴突然被捏住,迫使她抬起头来。
萧景珩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眼神锐利如鹰隼。
“皇后这是……有事瞒着朕?”
殿内的熏香忽然变得浓烈,姜昭宁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那只手明明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却让她如芒在背。
“臣妾……没……”
她张了张嘴,却在对上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时,将所有话语都咽了回去。
“陛下,给太后的书信臣妾还未写完,待写好了自会让人送去御书房。”姜昭宁指尖微颤,轻轻别开脸,转移话题“近日政务繁忙,陛下实在不必日日来臣妾这里……”
话音未落,她就感觉到头顶的视线骤然转冷。
萧景珩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她身上,那双总是含笑的凤眸此刻晦暗不明,带着令人心惊的探究。
“你这是在赶朕走?”
他声音很轻,却让殿内的温度仿佛骤降。
姜昭宁心头一跳,连忙垂首“臣妾不敢。”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萧景珩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她心上。
殿内气氛一时凝滞。
姜昭宁攥紧了衣袖,正欲请罪,却见萧景珩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随意地扔在案上。
“看看。”
他的声音辨不出喜怒。
姜昭宁迟疑地拿起,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是太后的亲笔。
信上字字句句皆是催促,言及自己病体沉重,盼陛下早日诞下皇嗣,以安社稷。
末尾更是直言已派了身边的徐嬷嬷入宫,专司督促此事。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信纸被捏出细微的褶皱。
顺着萧景珩的视线望去,果然见到殿外立着一位面容严肃的老嬷嬷,正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徐嬷嬷,此刻正垂首而立,俨然就是太后的眼线。
原来这才是他近日来频繁来自己宫中的原因。
子嗣?
只可惜,她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