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变化,房间内逐渐明亮起来,当角落里的沙发变得清晰,男孩的哭脸和抽泣,也在黑暗中渐渐明朗。
杨艳身穿特制的红色衣服,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她哆嗦着嘴唇说“月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木夕老师和您的关系。”
杨艳把“真的”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书桌上放着一枚录音笔,月墨封轻一挥手,手下按下开机键。
嘈杂的声音扑面而来,在杨艳抬头的一瞬间,录音笔里飘出了一段尖锐的骂声——
【大家还不知道吧,这位木夕老师,就是林思乐的妈妈!木夕和月氏富少不清不楚,这个孩子根本就来历不明!】
【你不就是长得漂亮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此不要脸,才换来的一切,你不配教我儿子!】
……
月墨封忍无可忍,亲手捏碎录音笔的一刻,杨艳眼底一黑。
她真的没想到,只是得罪了一个小小的木夕,就会招惹来这么多要命的大人物。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哪怕给木夕跪着擦鞋都是愿意的。
只是,月墨封可没这个打算。
他冷冷地盯着杨艳,“你知不知道,晚宜这个妹妹,是我从小到大,连一根头发丝,都要用命去保护的人。”
“你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是笃定了我查不到你,查到了,也无能为力,是么?”
杨艳眸中一阵慌乱,月墨封的话,毫无疑问,已经不仅仅是指这一次的事情。
女人双手扶着地,咽了几下口水,鼻涕和眼泪混杂着,砸在地上,她央求到“大少爷,我真的做错了,我知错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儿子!”
“我自己的错,我自己承担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杨艳疯了一般,一边说,一边将头哐哐砸地。
月墨封黑眸看着她,冷肃的杀意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赞许,“杨妈,靠着良家的资助,这么多年来,谁能想到,一个曾经在月氏最不起眼的保姆,居然能带着自己的家族,合并这么多房地产企业。”
男人点了下头,“你确实有两下子。”
杨艳颤抖着身体,抬眸看向月墨封,眼中满满憎恶。
她突然笑道“口口声声说自己多爱妹妹,结果不还是让我的主人得手了么?月墨封,良家早就盯上你们了!”
女人懊恼地一闭眼,长叹口气,扶着地站直了身体,“我真后悔,没想到当年那个女孩,死了这么多次,居然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
“不过你就算发现我是谁,又能如何?”
杨艳睁开眼,直勾勾地看着月墨封“良家要灭的是你们月氏,你们迟早会付出代价的!”
手下拿着两个面罩走上前,月墨封闭上眼,在剧烈的挣扎声和哭喊声中,房间里逐渐安静下来。
手下拿着两块红色的鸡血玉坠,双手奉给男人,“先生。他们两个,怎么处理?”
玉佩上,刻着金色的“良”字。
江城首富月家,家族殷实,曾经,和一户人家结了梁子,对方家族亦庞大,斗了许多年,都没有结果。
多年前林晚宜失踪,月墨封家中的保姆杨氏,也不知所踪。
直到昨天下午看到月潭进修复好的监控,杨艳的模样,让月墨封格外震惊。
他才知道林晚宜的车祸并非偶然,而是当年的保姆杨妈,和死对头良家的一场精心算计。
他们以为晚宜已经命丧黄泉,殊不知兜兜转转,自地狱来回,林晚宜现在终于重归月家。
月墨封“去把失忆手术做了,秘密送出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手下听到这个回答,略显惊讶。
从前面对这种人,月墨封从不手软,只要是带进密室里的,他没见过几个好生生出去的。
这次月墨封格外谨慎,手下应声,“是。”
一切处理好之后,手下带着人从密道的侧门离开,外面通向一处深山,路径幽秘。
而月墨封坐了三十多层电梯上到顶楼,走过一条百米长廊,推开密码门,回到了月宅三楼的房间。
他踏入书房,转身将密室的门机关合上,两侧书架向中间缓缓移动,直到中间那尊石狮子的脑袋,回归正位。
看到月墨封从楼上下来,月华政指尖掐灭香烟,站起身时,对面沙发上的月潭进侧脸,看到月墨封脸色不佳,急忙上前,“大哥。”
月墨封抬手示意自己没事,“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晚宜。”
月华政长叹一口气,“良家已经消失多年,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三人倒是好办,但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知晓,晚宜还活着的事实?”
月墨封摇头,“我试探过杨艳,她应该并不知道。良家在江城的眼线已经被我们拔掉,不必草木皆兵。”
男人微微扬起下巴,“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你们两个人,乖乖待着。”
月墨封看向兄弟二人,冷冷斥到“听到没有。”
“是,是。”
说完,男人便起身上楼了,边走边说,“明天给晚宜打电话,让她回来吃饭。我现在去给她做个小蛋糕。”
许妈急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