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粗布短褂的工人一起喝着最便宜的酒。他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里,都刻着过往的硝烟和当下的窘迫。
他是个不合时宜的幽灵,一个活生生的、被遗忘在时代边缘处的标本。”
莱昂纳尔站在客厅的中央,用一种平静、沉稳的语调陈述着。
这个客厅并不大,除了沙发和一些蹩脚的欧洲人想象里的中国风格家具、瓷器以外,就只有一张堆满书籍、手稿和小摆设的巨大书桌,不过此刻桌上已经盖上了一块红布。
房间里弥漫着雪茄的醇厚烟雾、陈年书籍的皮革与纸张气息,壁炉里的火焰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半掩着,让窗外的天光可以和屋里的煤气壁灯一起照亮每个角落。
在莱昂纳尔周围的沙发上,坐着好几个年龄各异男士,他们凑到一起,足以构成19世纪法国文学的半壁江山。
这是「福楼拜家的星期天」,也莱昂纳尔·索雷尔登上名垂文学、艺术史的巴黎沙龙盛宴的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