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际大亮之时。
第一军团为左路大军,沿江朝秣陵进军。
第二军团为右路大军,沿着句容,江乘等县向秣陵包围而去。
同时。
司天监发信乌程。
埋在吴郡的暗子,将会是击垮州牧府的奇兵。
江东军动兵,百姓,各县官吏都在观望,这场战争将会注定日后是宁辰,亦或者刘繇统御江东。不过六日时间。
廖化,太史慈连战连捷。
二人破城八座有余,所过之地变换旌旗,将县乡镇纳入江东军治下. ..
秣陵。
城内草木皆兵。
“宁有道。”
“兵势太盛了。”
严白虎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袭来的烟云,复杂道:“两大军团,不过是两万人而已,就敢包围一万多守军的秣陵。”
“如何?”
樊能忍不住问道。
严白虎摇了摇头,自嘲道:“我们比不过孙伯符,而宁有道却能令其只领数百兵卒狼狈逃回淮南,你不会真以为能敌得过江东军吧!”
“嗯。”
樊能脸色一沉。
严白虎摆了摆手,淡漠道:“守城,等候州牧府回应吧!”
“哎。”
樊能叹息一声。
兴平二年。
八月。
秣陵再度围城。
这一次,州牧府兵力耗尽,难以援助。
曲阿。
州牧府人心惶惶。
许劭,许贡等人一言不发。
刘繇独坐高位,悲笑道:“诸位,秣陵又被围了,这一次我们找谁去援救,亦或者向贼人投降?”许劭斟酌道:“州牧,或许可以向会稽求援。”
“会稽?”
刘繇摇了摇头,沉声道:“时值秋收之际,会稽郡山越肆虐,潘临等贼出山劫掠,王朗自保都不足,何来兵马援救。”
许劭苦涩道:“州牧,退入会稽,暂避宁有道锋芒吧!”
这时,一旁的刘晔起身一礼,道:“叔父,还是开城献降吧。”
“子扬。”
刘繇怒斥道:“我等身为宗亲之后,世受宗室皇恩,天下崩乱之际,安能委身于贼子麾下,更别谈什么献降了。”
“叔父。”
“真的太迟了。”
刘晔苦笑不已道:“侄儿在豫章月余,对江东军,对宁有道极为了解,他谋略惊人,用兵如神,根本不可能给我们反击的机会!”
“是吗?”
刘繇目光冷厉道。
刘晔长叹一声,说道:“笮融手中兵马是州牧府最后的守军,而严白虎是奇兵,现在全部被困秣陵,丹阳早已空虚,想必他的大军已经直奔曲阿了吧!”
“什么?”
刘繇瞳孔一缩。
许劭,许贡也坐不住了。
“叔父。”
刘晔再度躬拜道:“支援秣陵时,侄儿就说过,一旦严白虎出兵,吴郡必然空虚,以宁有道的战略目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刘繇羞怒道:“你为何不早说。”
“无用之功。”
刘晔也不反驳,说道:“就算说了,难道我们就不救秣陵了吗?”
“完了。”
“真的完了。”
刘繇跌坐在大椅上。
若是刘晔猜测虚假,那也就罢了,大不了退守会稽。
可若是宁辰真的对吴郡分兵,那现在曲阿就是困兽犹斗之地啊!
“州牧。”
“退守会稽吧。”
许贡如坐针毡,再度进言道。
许劭亦是如此,说道:“现在都是子扬的猜测,就算宁有道要对曲阿用兵,也需要时间行军,运输粮草,足以让我们退入会稽了!”
“太晚了。”
刘晔合上双眼。
似乎,耳畔响起战争的号角。
脑海中已经浮现曲阿城破,守军被江东军击溃的惨状。
秣陵被围。
曲阿再无出兵之力。
征召百姓青壮不可为,因为秋收已经到了。
这个战争时机,简直准确到让刘晔从心底发楚。
是夜。
州牧府文武寝食难安。
刘繇,许劭,许贡等人无不是如此。
月上扶摇。
曲阿城宵禁。
州牧府以东,一片院落中。
刘晔独坐大堂上位,眼前摆放着如山般的简牍。
“啪嗒。”
“啪嗒。”
王岳一袭青衣,扶着刀柄从黑暗中走出。
刘晔借着烛光而视,眼中尽是自嘲,道:“我见过你,整日跟随在宁有道身边,是吗?”
王岳神色肃杀,侧身道:“司天监监正王岳!”
“城破了?”
刘晔有些难以置信。
他未曾听见战鼓声,乃至不见杀伐。
“是的。”
王岳指着远处泛起的一抹火光,淡笑道:“从吾主稳住豫章时,司天监便开始对曲阿渗透,城防军中有超过三成隶属司天监麾下,故而军议司前护军黄汉升已经领军入城了。”
“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