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是大兴给予,当易子而食的惨状发生在我们身上时,父亲还能自负奇策怀身,高高在上说着圣人之后,而坐视不理吗?”
荀缉面色苍白,指着府门处汇聚的百姓。
大兴显学。
不是学说,而是大兴治下的江东。
这是宁辰写的白皮书,是给学子烙下大兴为贵的印记。
所以此书极为直白,工业为骨,农业为血,儒学为皮,法学为脉络,医学为良药,术算作利刃,这便是大兴治下的江东。
可以斩尽天下,亦能够兴民振邦。
“阿鹜。”
“关门。”
荀攸跌坐在大椅上说道。
“喏。”
阿鹜小跑在府门前。
对着围观的百姓歉意一礼,而后轰然关闭府门。
“父亲。”
荀缉捡起地上的大兴显学,走向卧房道:“求利之心人人皆有,大兴也从来不粉饰他的野望,可求利的路上,不能踏着百姓的枯骨,因为我们也是人,大兴从来不是贼匪!”
“大兴。”
荀攸看着荀缉的背影喃喃自语。
大兴显学。
宁辰的白皮书。
同样,也是江东的宣传手册。
你们苦难,江东安乐。
你们易子而食,江东幼子却可以读书识字。你们背井离乡,江东百姓分配良田五十税一。
当这种落差形成,加上各州郡诸侯的连年征战。
大兴显学,就会成为宁辰征伐天下诸侯的先锋军,
此书针对的从来不是大儒名家,而是犹如一柄利刃,插入各州郡的腹地,让百姓明白大兴与治理他们的诸侯不同。
如此,也是庞统所言禁书的因由所在。
数日时间。
大兴商会在江东各地贩卖书籍。
不识字的百姓,让自己幼子念给他们听。
王朝的本质他们不懂,也难以领悟这种思想。
可是,士族利益的形成他们明白,是因为对他们的压榨与剥削。
大兴显学中,将大汉治下的江东与大兴治下的江东做出对比,更是让无数百姓感激涕零。
他们经历过苦难,自然能明白现在的不易。
至于分田与学府建设,让无数学子与百姓明白,养家糊口。
读书识字,知法而守法是什么概念。
这几日。
凡大兴城内的百姓。
茶前饭后,谈论的便是大兴显学。
而且,还时不时能对北方战事,大兴善政做出论点。
“尚长。”
司马徽一袭青衣踏入大兴城内,听着百姓的议论声,茫然道:“难道江东的百姓都如此有智慧了吗?”“不知。”
庞德公脸色憋得通红。
刚才,他们一行在城外茶棚休息。
竞然听见几个扛着锄头的农夫,正在讨论儒学与法学的发展,更是一针见血的指出大汉虽尊儒术,但从未脱离法家。
这种见地,让他们这些大儒名家都自愧啊!
“尚长。”
黄承彦揶揄道:“你侄儿不是大兴学府的学子吗?”
“不错。”
庞德公苦笑道:“若非德操相邀,我是不会轻易踏上江东,这两年荆州局势变化太大了!”“呵呵。
司马徽淡笑道:“公达在书信中说过,大兴学府广纳学子,还有观之不尽的藏书,我只是借你的名头,出荆州而已。”
“大兴城。”
黄承彦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荆襄士族。
盘根错节的交缠在一起。
他的妻子与刘表的妾室出自一族,亦与蔡瑁为姊弟。
所以,他对江东,对宁辰,对大兴的感官从来不是那么好,未曾想江东这两年变化如此之大。“对了。”
司马徽突兀说道:“听闻刘荆州也要开立学宫,并且征召綦毋闿,宋忠等人撰写五经章句,可有此事?“确有。”
庞德公点了点头。
司马徽眉头一皱,沉声道:“效仿之术,不堪为用,江东以启蒙为学,纳学子十余万,他一座学宫,还未启蒙,便修著五经章句,此为好大喜功!”
“额。”
庞德公微微一怔。
黄承彦苦笑道:“德操,大兴学府不可效仿,劳民伤财啊!”
“确实。”
司马徽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