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喧闹劲儿还没散干净,青云山的清晨又静得能听见露水滴答。
周天照例在通天峰的竹林里打坐。
可掌心的玄火鉴今儿个不对劲。
平时就温温热,这会儿却跟抽风似的乱抖,红光也忽闪忽闪。
活像憋着什么话说不出来。
黑影捂着流血的胳膊,知道打不过,转身就想跑。
张小凡早跟猎豹似的冲了上去,烧火棍横着扫过去,棍身上的淡金光刚碰到黑影的袍子,就“滋啦”响了一声
跟热油泼在雪上似的,瞬间把黑袍烧穿个窟窿!“别跑!”
黑影惨叫一声,脚下踉跄着摔在地上。周天慢慢走过去,手里的玄火鉴红光大盛,
一道炽烈的火环“唰”地把黑影圈在里头,
火苗子舔着他的衣服,烧得他在地上滚来滚去,哀嚎着喊:
“饶命!饶命啊!小的就是奉命盯梢,没别的坏心眼!”
他睁开眼,指头划过鉴面上“玄火炎灵”的纹路,能觉出里头那股火灵之力躁得厉害,隐隐还往东南方向扯。
“这是,嗅着啥味儿了?”周天眉头拧了起来。自打收拾了幽冥子,这宝贝一直挺消停,突然来这么一出,怕不是摊上事儿了。
他捏着玄火鉴就往玉清殿赶。真雩道长接过玄火鉴,指尖一点灵力渡进去,脸色也变了:
“这牵引劲儿,像是从海外来的?有股子同源的气息在勾它。
怪了,难道除了幽冥秘境那茬,海外还埋着跟它有关的东西?”
边上的苍松道长凑近一步,眉头锁得死紧:
“断魂崖那会儿,幽冥子不是提过啥“上古邪器’么?保不齐海外还有线头。
还有上次那个孤岛上的黑影,到现在没揪出来,没准就跟这事穿一条裤子!”
“得跑一趟海外。”
周天开口,语气不容置疑,“这动静不小,不管不行了。”
真雩道长点头:
“成。还是让曾书书、张小凡、石头跟你搭伙,他们几个历练出来了,也知根知底。
我让炼器阁给你们备艘飞舟’,海上跑得快,也能扛点邪气。”
石头那边可就乐疯了,一宿没合眼,天没亮就扛着他那新得的、沉了三十斤还刻着防邪符文的铜锤在广场上转悠:
“周天道友!咱啥时候动身啊?老子还没见过海呢!”
曾书书稳重些,抱着本发黄的《海外舆图》翻得哗哗响:
“按这老地图标着,玄火鉴指的方向,八成是「迷雾海’那片儿。
那鬼地方,雾大得伸手不见五指,还闹“海煞’,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两天后,飞舟备妥。
十丈来长的木船,船身刻满符文,船头雕着只展翅青鹤,能飞也能漂。
四人上了船,曾书书掌舵,顺着玄火鉴那股劲儿,直往东南飞。
船破开云层,底下从青山绿水,慢慢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蓝。
咸腥的海风糊了一脸,石头扒着船舷,扯着嗓子嚎:
“霍!这就是海啊!比青云山那破水泡子大出姥姥家去了!”
张小凡也凑过去瞧。
海面碎金子似的晃眼,时不时有银鱼蹦鞑,远处几只海鸟打着旋儿。
他忍不住嘀咕:“原来海外,长这样啊,”
周天可没心思看景。
玄火鉴在他怀里越抖越凶。船头一站,眼风扫着四周
越靠近那劳什子迷雾海,空气里那股子带着海腥味的阴冷邪气就越重,跟幽冥宗那味儿还不大一样。“都警醒点,前头就是迷雾海了!”
曾书书控着飞舟缓缓落回海面,“进了那鬼地方,啥也瞧不清,容易转迷糊
还保不齐撞上海煞,把灵力都给我提起来!”
船一钻进雾里,眼前立马抓瞎,就船边几丈远能瞅见点东西。
海水变得黑翳簸,风也跟刀子似的刮骨头,水底下“咕嘟咕嘟”冒泡的声儿听得人发毛。
“这鬼地方,渗得慌!”
石头攥紧铜锤,眼珠子恨不得瞪水里去,“那啥海煞,不会“噌’一下蹦出来吧?”
话音没落,“哗啦”一声!一道黑影破水而出,直撞船身!那玩意儿两丈来长,
浑身黑鳞片,蛇脑袋上顶着俩尖爪子,可不就是海煞!
“当心!”
周天一声断喝,玄火鉴红光一闪,一道火线直射海煞!“嗷,,!”
那海煞被燎得黑烟直冒,惨嚎一声缩回水里。
还没等喘匀气,“哗啦!哗啦!”四面八方水花乱溅!
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在水下打转,十几头海煞把船围了个严实!
“操!这么多!”
曾书书脸都绿了,猛催船身符文。
一层青光罩子“嗡”地亮起,把最先扑上来的几头海煞弹飞出去。
张小凡攥紧烧火棍,盯住一头死命撞光罩的海煞,脑子里猛地闪过田不易教的“劈山式”。他深吸一口气,灵力灌进棍子,棍身金光暴涨!“喝!”一声闷响,金光狠狠劈在海煞身上,鳞片飞溅,那玩意儿哀嚎着砸回海面。
张小凡自己都愣了愣,,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