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古逍风。”黑衣男子自我介绍道,笑容玩世不恭,眼神却清澈深邃。
“原来是你。近来你的名号,可是响彻星空,只可惜……风评似乎不佳,人欲大道,前所未有啊!”真凰所化的男子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古逍风闻言,浑不在意,自顾自斟了一杯酒,笑道:道兄说笑了,世人多以自身欲念为耻,加以禁锢,反成心魔。我之道,不过是导人直面本心,于极情尽欲中照见空明。我辈修士,求的是长生逍遥,而非枯坐的顽石。我这个人,只是偏爱鉴赏世间一切美好之物,尤爱欣赏绝色佳人,视其为世间最动人的风景,奈何,曲高和寡,总是不被理解。”
他言语间自有其一番道理,这确是一位非凡奇才,交友广阔,红颜知己遍布天下,极受女子欢迎,自然也惹下无数情债,招致嫉恨。
“直面人欲而求超脱,你这道途,确实……另辟蹊径,堪称非凡。”王耀品了一口酒,淡淡点评道,并未如常人般斥责。
“却也凶险异常,一念沉沦,便万劫不复。”真凰补充道,看出了其中关隘。
古逍风惊讶,没想到眼前两人如此超凡,一眼就看出了其中关键。
“愿与两位谈法论道!”古逍风脸色不复嬉笑的姿态,一脸严肃。
“好!”
几人于月下星河之上相聚,饮酒论道,言谈间涉及大道本源,天地法则,气氛渐渐热烈。
虽然将姜恒宇和古逍风乃是一个人,却修行不同的道。
王耀敏锐地察觉到,姜恒宇对于肉身修行,尤其是四肢四极的锤炼极为关注,阐述颇多。
“肉身乃渡世宝筏,道基之根!四极犹如天柱,撑开体内乾坤,通达天地四维!若无强横体魄,如何承载无上大道,如何挥洒至强神通?”
姜恒宇目光湛湛,阐述着自己的道,举手投足间隐现龙虎之姿。
“不错,肉身乃根本,我亦专注此道,神念虽妙,终需躯壳承载。不然何以“降服’……咳,应对修行路上的诸般挑战与「磨难’?”黑衣古逍风笑着接口,言语暧昧,引得众人莞尔。
谈话间,古逍风亦阐述其法玄妙:“六欲非毒,痴念为枷。天功引动,并非制造欲念,而是将人心底本就存在、却被深深压抑映照显现,如同拭去心镜尘埃,令其直面本我。惶恐者见之如魔障,坦然者视之为磨刀石。
而斩情大法,斩的并非情本身,而是执着于情产生的贪、嗔、痴、怨、惧…种种妄念。譬如观花,赏其美而不必据为己有,知其凋而不必心生悲戚。由极入空,方得真逍遥。”
他言语间,指尖有微妙光华流转,仿佛在演绎人心变幻,引得周围月光都微微扭曲,显现出种种奇异朦胧的景象,却又瞬间恢复,彰显其对此功控制已入化境。
而王耀与真凰所化的红发男子,偶尔开口,寥寥数语,却皆直指大道本源,阐述修行至理。他们的只言片语,并非系统的传授,却如同洪钟大吕,振聋发聩;又如晨钟暮鼓,直叩道心。每一句都精准地点破了姜恒宇与古逍风修行途中某些模糊不清、乃至未曾意识到关隘所在,让他们频频陷入沉思,旋即眼中爆发出恍然大悟的璀璨神光,仿佛堵塞的前路被瞬间贯通,豁然开朗!姜恒宇越是聆听,心中便越是震撼难平。
他自身已是天纵奇才,道心通明,同代之中难有比肩者,眼界极高。
然而,眼前这两位神秘人,其言谈举止间流露出的对大道本质的理解,那种高屋建瓴、俯瞰万古的视角,其深度与广度,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范畴,达到了一个他目前根本无法企及、甚至难以想象的恐怖层次!
正论道间,忽然,天空中毫无征兆地飘落漫天花瓣,片片晶莹,蕴涵灵光,在月华照射下美不胜收,馨香扑鼻,沁人心脾。
数座被瑰丽花雨环绕的华美神辇由异兽牵引,缓缓驶过星空。
“是广寒宫的仙子出行。”古逍风遥望,眼中是纯粹的艺术鉴赏般的目光,毫无亵渎之意,“其风采,确为人间绝景。”
“他们应该是断木崖了,我们也去,这可是一次盛会,听闻无数高手都会出现!”姜恒宇道。几人论道完毕,兴起之下,起身前往落星河畔著名的断木崖。
此地乃一片险滩,礁石密布,水流湍急,河道狭窄,对凡人而言是绝地,对修士却无大碍。其奇特之处在于那片巨大的黑色木崖,相传是由上古一株通天树王被天劫劈断后残留的树干所化。那树王历经百劫,灵智超凡,却终究难逃化形之劫,最终黯然陨落于此。
更有古老传说,此地与落星河奥秘相关,河底深处内蕴一枚真龙卵,吸纳万古星辰精华,将于不可测的未来出世,在此过程中,其磅礴生机会干扰大道,无人能于其畔证道。
因此,常有许多修士来此寻觅机缘,感悟那残留的树王道韵和寻找真龙卵。
当四人出现,特别是姜恒宇和古逍风联袂而至时,断木崖已聚集的众多修士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目光复杂。
“是姜恒宇!还有那个……古逍风!”
“他们竞然一同来了!”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议论声四起,目光复杂地聚焦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