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不必去理会,贾敬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弦更张的人。”
“老四让他连最后的希望都没能维持住,他的心里要是没有一根刺,本王不信。”
“现如今,该注意的是我那位一母同胞的兄长,高高在上的大乾皇帝。”
义忠亲王运用内劲将手中的金球又一次捏出了不一样的形状,像是一条腾飞的真龙。
“王爷。”
“经此一遭,天下无不震动。”
“不管陛下如何施为,这已经是雍平大胜了。”
“当今俨然同开国太祖、太上皇并列,百姓归心。”
目光幽深,甄应言一字一句道。
此前的雍平帝或许没有多大存在感,可现在的他就不一样了。
一个新的勋贵团体即将兴起,还有复兴的开国勋贵一脉,朝野上下不少官员都开始倾向于乾清宫。
“是啊。”
义忠亲王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所以,本王打算给他送上一份大礼。”
‘???’
听到这,甄应言有些不太明白。
“江南士绅对林如海的存在如鲠在喉,盐可是相当于源源不断的财富。”
“扬州八大盐商,哪个不是家财百万,富甲一方。”
“这些年来,他们为南直隶的官员输送了多少利益,东林党人势颓,却并非全无实力。”
“让他们加把劲,不单单是林如海,老四在江南布下的棋子,连根拔起。”
“失了这块赋税重地,本王倒要看看他该如何借大胜之机夺权,父皇尚且在世,应该会很失望吧。”
义忠亲王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
甄应言心中一凛,已然反应过来了。
国朝最初立都金陵,南直隶对大乾的重要性一点都不亚于前明,南直隶同样有一套六部班子,除了没有京营,一应等同于北直隶,相当于江南地区的无冕之王。
江南恰恰是东林党经营了几百年的地盘,随着太祖、太上皇两朝提拔寒门士子,东林党人不复往昔,但他们的触角遍布南京六部,掌控着南直隶这个最重要的赋税之地。
扬州八大盐商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东林党人扶持起来牟取利益的棋子,金陵水师为何瘫痪,那是因为东林党在有恃无恐的对外贸易,宁波港的繁荣丝毫不逊色于泉州港、广州港。
让他们出手,这无疑是在挑战雍平帝的统治基础,这是要对林如海下杀手了。
“还有,郑克塽提到了要求,本王答应了。”
“只要他能让西南乱起来,区区一个云南,本王允郑家裂土封疆。”
“我倒要看看,老四从塞北大胜堆积起来的威望会不会在西南大败中付之一炬。”
义忠亲王冷冷一笑。
“王爷。”
“茜香国王雍籍牙野心勃勃。”
“如此一来,会不会养虎为患?”
甄应言执掌将棋营,对盘踞在西南的茜香国有一定的了解。
前明末年,东吁王朝他隆王进犯云南,边境烽火缭绕,百姓民不聊生,一直到宁国公贾演南下,在当时的沐家策应下,偏师强势击溃了东吁王朝大军,恢复了云南的安宁。
这一场失败导致了东吁王朝内部的四分五裂,孟族、掸族、若开族开始反抗他隆王的统治,分别控制着上缅甸、下缅甸及阿拉干地区,混战近四十年。
直到大乾太上皇在位时期,缅族强势兴起,征服了孟族、掸族、若开族,统一缅甸,建立贡榜王朝,覆灭了盘踞在天竺东北的阿萨姆人,正值鼎盛时期。
“撮尔小国,不必在意。”
摆了摆手,义忠亲王根本没把茜香国放心上。
“是。”
甄应言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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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郡王府。
“好本事。”
“这么多天,竟让我们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我现在对平安州背后发生的一切越来越有兴趣了。”
水溶那比女子还要清秀的面庞上露出了莫名的色泽,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王爷。”
“是不是贾家在暗地里算计?”
站在下首的一道黑衣身影开口道。
“为何是贾家?就因为这一仗下来,贾家子声名鹊起?”
“愚钝!”
水溶眼眸一眯,淡漠道:“你以为你想的到东西,旁人会不知道到。”
“莫要忘了,这一场大胜真正的得利者是谁,贾家不过是为王前驱。”
“王爷是说...”
黑衣身影眼中露出了一抹精光。
“秦家人向来刻薄寡恩,当年,先祖助秦宇平定天下,秦宇许诺四大郡王各自镇守边州。”
“边州节度使由四大郡王府推举,相当于是我们四家的自留地。”
“可过了没多久,四大郡王府除了西宁郡王府,哪个不是更易领地。”
“我们水家本为前明天潢贵胄,苦心经营平安州几十年,让归化城成为塞北最耀眼的明珠。”
“到头来被人一纸诏书唤回神京,同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