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八你看看,你把东西都弄成什么样了?馒头烧饼堆一块,都快碎了,我怎么吃?”马皇后指着食盒朱元璋看看自己手里的烧饼,再看看食盒里整齐的,忽然觉得手里的没那么香了。
他放下烧饼,有些发愣地看着马皇后:“妹子,这烧饼……是你让人做的?”
马皇后笑着点头:“当然。怎么,重八,好吃吗?”
朱元璋开怀大笑:“哈哈!咱就说嘛,那些御厨哪能做出这个味道!还得是我妹子!心灵手巧,做的馒头烧饼也好吃!对了妹子,这酸味怎么没的?要不是今天吃到,我以前都没发现。”
当了皇帝后,他口味更讲究了。
这馒头加了碱水,中和了酸味,口感味道都好太多,朱元璋自然吃得出不同。
马皇后如实相告,包括“液体黄金”碱水的来历,但隐去了苏河的身份,只说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想出的法子。
朱元璋很高兴:“妹子,这孩子真聪明!得赏!重赏!这样,这孩子在哪儿?咱下次私下见见,好好嘉奖他,你看怎么样?”
马皇后早有准备:“想见他?重八,这孩子怕生,尤其是怕你这九五之尊。等有机会,我会给你引荐。朱元璋没追问:“行!妹子说啥就是啥。”
马皇后顺势提起细盐的事。
短时间内,朱元璋第二次惊喜得合不拢嘴。
“什么?妹子!你是说咱以前吃的那些白白净净的盐,其实有毒?吃多了会折寿死人?”
听说盐里有微量毒素,朱元璋神色立刻严肃起来,这关乎国运,马虎不得。
马皇后却很镇定:“嚷嚷什么?你是皇上,什么大惊小怪的!那好孩子都替你想好法子了。以后整个大海都能晒出干净的盐。到时候昭告天下,说这法子是你朱重八想出来的。这可是能立庙受香火的大功德。”朱元璋想象着那情景,越想越激动:“好!这法子好!妹子!那好孩子叫什么?哪儿人?咱提前写赏书,合适的时候你带他来见我。”
马皇后告知:“叫苏河。”
“苏河,这孩子实在,我喜欢。”
朱元璋不在意苏河来历,只要是马皇后信任的非官员,他都不担心。
“对了妹子,我来是要跟你说件大事,关于标儿的。”
他随即说起发现朱标变得谨慎的事。
心思玲珑的马皇后立刻猜到,当时朱标可能因为苏河的事被才显得谨慎,结果被朱元璋误会了。“重八,看来标儿这样,你挺高兴?”
朱元璋确实高兴:“嘿嘿,妹子你不懂。当皇帝就得谨慎小心。标儿能展现这份才能,将来我才能放心把皇位传给他啊。”
朱元璋高兴得像个孩子,马皇后则像个慈祥的母亲那样静静地听着。
朱元璋在马皇后那里待了大约两个时辰,便准备离开。
作为开国皇帝,他平日极少主动休息。
后世流传,他一年三百六十天,除了固定休沐,几乎都埋首政务。
只有累了,才会抽空来马皇后这里寻求慰藉。
站在门口目送朱元璋背影远去,直到他完全离开后宫,马皇后才回屋休息。
东宫太子府。
朱标回到东宫,处理完事务后,便和太子妃常氏在后院享受天伦之乐。
他们的儿子朱雄英刚满三岁,已能清晰地念诗,不再是牙牙学语。
常氏年约二十,与朱标青梅竹马,指腹为婚。
两人自小相识,相互扶持,感情深厚。
自从朱标知道常氏未来可能早逝,心中更觉亏欠。
“爱妃,这些日子忙于帮父皇处理朝政,冷落了你和雄英。”朱标说。
身穿太子妃华服的常氏抬头望着丈夫。
两人相知甚深,朱标的异常她早有察觉。
“太子言重了。您是皇上的继任者,担子只会越来越重。我和雄英在东宫有人照顾,并无大碍。倒是您,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还叮嘱我注意天气,别让您染了风寒。是不是有什么事?”常氏问道。作为常遇春之女,她聪慧敏锐,感觉丈夫近期定有大事。
朱标低头看着常氏,犹豫是否要坦白,但最终否定了这个想法。
“爱妃的心意我明白。其他的事,就不必多问了。稍后我们去趟坤宁宫,你带上雄英。母后今日很想念他。”朱标转移了话题。
常氏聪明地没有追问,安静点头。
两人目光投向正在柳树下玩耍的朱雄英。
三岁的孩童稚气未脱,浓眉大眼,圆脸带着红晕,十分可爱。
他正用白白胖胖的小手拨弄柳树皮上的蚂蚁。
与其他孩童不同,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将蚂蚁捧在手心,左手倒右手地玩,让蚂蚁晕头转向。“嘻嘻~父王,你看,蚂蚁转晕了,真有趣!”
朱雄英发现父亲走近,开心地分享。
看着开心的儿子,朱标轻抚他的头顶:“雄英很善良。等会儿要不要和父王母妃一起去看皇奶奶?”听说要见马皇后,朱雄英眼睛一亮,立刻答应:“好呀好呀!皇奶奶肯定也想雄英了!”
他小脑袋里似乎还盘算着什么,说话时带着奶香。
朱标想抱他,却被朱雄英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