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群远去,苏河从容将地上的行李箱背上身,腰间绳索左右紧扣固定妥当。
“鲁将军,我们十里外见。”
言罢,他迈开步子,速度平稳地奔跑起来。
鲁凯留在原地,无奈拍额: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个人怎可能跑赢御林·…”
他摇摇头,也提气追赶。
作为统领,鲁凯自身脚力不凡,很快便追上了苏河。
但他注意到,背负行囊的苏河气息平稳悠长,丝毫不见急促,更无汗珠渗出。
两人沉默奔跑。
通往东郊的路,两侧小山环抱,树木葱郁。
原本荒僻之地,已被工部率众清理平整,铺上了碎石。
当御林军们跑入这片区域,便知目的地不远了。
然而,一路狂奔之下,队伍开始稀稀拉拉地掉队。
有人气喘如牛,有人口鼻间弥漫血腥气,更多人因起初的嬉笑嘲讽岔了气,捂着肚子痛苦减速。这些落后者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河以那均匀而稳定的速度,一个个超越他们。
不到两公里,苏河已追上跑在前列的几位百夫长。
紧随其后的鲁凯,眼皮狂跳。
此人负重而行,气息竞如此绵长!
最后两公里,苏河的身影接连超越了十位百夫长!
项烈与杨淼只能死死盯着那越来越远的背影,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与震惊。
“该死!这家伙……还是人吗?!”
项烈目眦欲裂,想咬牙加速,但狂奔四公里后的身体已发出强烈抗议,一阵剧痛让他几乎直不起腰。“可恶!可恶啊!”
他只能一边跑一边愤怒地挥拳。
“项烈!算了!”杨淼从后面赶上,声音凝重,“我们低估他了!”
最终,苏河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知道追赶无望,队伍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鲁凯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最前面。
“统帅!”项烈按着发疼的腹部,喘着粗气问,“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皇上突然让他训咱们?这破地方啥时候修的路?还有,他怎么会有太子令牌?!”
一连串问题抛向鲁凯。
鲁凯也是满心疑惑,只能摆手:
“别问那么多!我只知道苏大人身份非同一般!你们都看到了,他一路跑来,如今还能甩开你们!待会儿都给我放尊重点,别再肆意妄为!明白吗?!”
他在军中威望极高,此言一出,纵使项烈心中憋屈,也只能闷哼一声答应下来。
苏河率先抵达工部修建的训练场。
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场地中央一个高台上。
台上设有巨大的遮阳棚,配有桌椅,显然是他日后指挥和休息之处。
此外,营房、厨房、澡堂等简易设施也一应俱全。
能在七日内建成如此规模,苏河也不得不佩服工部匠人的高效。
此地地势平坦开阔,再往东便是起伏的丘陵,正好适合未来的越野训练。
当疲惫不堪的御林军们陆续抵达,在场地中央或坐或躺,狼狈喘息时,鲁凯也登上高台,向负手而立的苏河报告:
“苏大人,人都到齐了。”
苏河没有理会,径直走到高台边缘,目光如电,扫视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厉色:
“方才在城门口,我说过的话!你们谁还记得?!”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半晌竞无人应答。
“废物!”
苏河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杨淼!项烈!鲁将军说你们是御林军里最有本事、最有头脑的百夫长!现在看来,全是垃圾!老子真他妈后悔向皇上请命来训你们这群只有四肢、没有胆气的蠢猪!”
他顿了顿,冷笑着补充:
“说错了,蠢猪饿了还知道嚎两声!你们呢?问话没回应,连猪狗都不如!号称拱卫皇城的御林军就这德性?简直可笑!”
霎时间,整个训练场落针可闻!
所有或坐或躺的军士,全都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高台。
紧接着,浓烈的恨意如同实质般在他们眼中凝聚!
“混蛋!”
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平静瞬间被打破!
愤怒的声浪如同海啸般向高台上的苏河席卷而去!
十位百夫长紧握双拳,若非鲁凯在场,恐怕早已下令冲杀!
面对潮水般的谩骂,苏河不慌不忙喊道:
“泼妇骂街么?有本事的,一个一个站出来说!谁不服?你来说!”
他锐利的目光直接锁定台下。
在百夫长们的压制下,喧哗渐息。
杨淼挺身而出,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苏大人!我等不知您是何身份!但您不能如此贬低我们!无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用无知来侮辱人!御林军上下,哪个不是在北元刀口下滚过数百回的精锐?哪个不是响当当的好汉!您适才辱骂我等畜生不如!看在统帅面上,我们尚可忍耐!若再有此等污言秽语,休怪我杨淼第一个不客气!”
杨淼的话引起一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