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完了。”
陈岩到来的时候,孙家大院早就围绕的水泄不通。
院子里,尸体散落一地,家眷们哭嚎一片,任谁看了不得感慨一声——
“好死!”
一声大笑炸响。
卧槽。
谁这么勇?
魏健也在人群中,这可不是他喊的。
虽说他也想说‘好死’,可眼下这个气氛,那孙家可还有七八个青壮幸存呢。
差点死全家,这种时候,没必要再刺激他们。
至少魏健不会这么干。
但他佩服那么干的人。
太勇了。
他扭头去找,看到叫好那人,不是旁人,赫然是蒋家人,二十来岁,叫做‘蒋奇’。
“是他。”
“难怪了。”
魏健瞬间理解。
这蒋奇,实在惨。
他家里人口不多,父辈兄弟两个,到他这一辈男丁也不多,不知怎么就惹到孙家,被针对。
大约十年前。
蒋奇十几岁的时候,他妈跟他姐姐被孙家老六孙马老七孙猴强暴,当时这俩畜生还把蒋奇跟蒋奇他爸绑在一旁,就让他们在旁那么看。
事后。
蒋奇母姐不堪受辱,一头撞死。
蒋奇他爸也一蹶不振。
蒋奇稍微大点之后,几年间悄悄杀死了孙马孙猴的三个小儿子。
依旧不解恨。
他想让孙马孙猴去死。
但他一个人,根本办不到。
这股子仇恨攒到今日,眼看着孙马孙猴被钢珠打成了筛子,蒋奇脸上说不出的痛快。
“好死!”
“好死!”
“好死!”
他大叫着,大笑着,大仇得报,欢喜极了。
“你他妈的!”
孙管丧父正是震惊悲痛愤怒之极,冷不丁听到有人这么嘲讽,哪里忍得住,孙家余下一共八名青壮同时暴怒,撸着袖子就要干蒋奇。
“好死!”
“就是好死!”
“狗日的孙家,还以为现在是以前呢?”
魏健大叫一声,再次振臂一呼:“妈的,干他们!”
霎时间。
石头。
土块。
砖头。
从四面八方一股脑往孙家砸去。
孙管。
孙吉利。
包括孙家那些老弱妇孺,一个个当时就被砸的头破血流。
傻逼!
不看看自家死多少人又还剩多少人,还敢这么狂。
“以后!”
“见一次,打一次!”
魏健敢打敢拼,以前蔫坏背后鼓捣还不起眼。但今天下午跟晚上这两次振臂一呼,顿时就成六家主心骨、年轻一辈领头羊。
他一喊。
四方皆应:“说得好!干死孙家!”
“来!”
“来啊!”
“舍得一身剐,赶把皇帝拉下马!”
“我孙吉利就在这,我看谁敢——”
砰!
一块砖头正砸他脑门上。
孙吉利顿时头皮血流。
“操他妈的!”
“哪个王八蛋想死,站出来!站出来啊啊!”
孙吉利破防了。
……
“安静!”
“安静!”
“你不要给我哇哇叫。”
“我让你给我安静,听不见吗?”
沈从心脸色一沉,抬手冲着哇哇叫的孙吉利砰砰就是两枪。
哗!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孙吉利倒在血泊中,一抽一抽,显然不成了。
居然!
杀人了!
魏健心脏也一紧:‘别人也有枪!’
是啊。
他才觉醒小世界几天?
但碧桂镇跟管委会又发展了多少年?
这么多年。
每一年每一天,难以计数的史前物资都被搜刮、聚集到管委会的名下。
手枪?
手雷?
魏健手上用了就没。
但管委会可不会少。
这个沈从心是镇南所的巡官,手底下三个巡长,权力不小,背景不明,当众开枪杀人不算什么。
区区孙吉利,狗屎而已。
杀就杀了。
沈从心很淡定,见场面终于镇静下来,他这才下令:“将孙家人都带回去,仔仔细细审。”
啊?
是不是搞错?
孙家是受害者啊!
难道不该是去找行凶者吗?
“看到了吧。”
“这就是治安署的办事风格——”
“办不了毫无头绪的加害者。”
“难道还办不了惹是生非的受害者?”
“你不惹事,谁来害你?”
“怎么不害别人?”
陈岩走到魏健身旁,笑呵呵,说着渗人且窒息的话。
魏健知道。
这位巡长或许是在提醒自己,或许是在警告自己——
“千万不要惹事。”
……
孙家算是彻底完了。
原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