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确实如张宝猜测的一样。
告知陆云这件事的,其实是李通。
孙元华赴任的时候,李通已经在居风县当了五年典吏了。
五年时间下来,李通在县衙也经营出了一些根基,在县内消息颇为灵通。
孙县令死时,确实没留下多少痕迹。
让他抓不到张宝这些人的把柄。
可孙县令与张宝这些人之间的冲突,李通却是知道的。
在斗争最激烈的时候,孙县令突然就死了,要说里面没什么问题,打死他都不信。
陆云上任后,第一时间,便让李通去招抚流民。
通过此事,李通便就知晓,这位县令并不是那种甘当傀儡之人。
对方又带着上百兵马上任,性格强硬,最后绝对会与张宝等人起冲突。
他已被陆云用主簿之位钓住,在自己没有升官之前,当然不想看到县令死去。
于是私底下,便将此事告知陆云,让其小心。
陆云知道此事后,一直放在心中,没有发作。
直到今日,准备讨灭张宝,才将此罪公之于众。
此时罪名说出,见张宝依旧不认,也不放下武器,陆云便不想与他说了。
扭头看向潘秀成,道:“潘卒长,此贼冥顽不灵,竟敢私藏兵刃,暗养死士,聚众反抗县衙,此行与谋反无异。
给我拿下他,死活不论!”
“是!”
潘秀成应了一声,随后喝道:“众将士,奉令讨贼,杀!”
“杀!”
一声令下,五十南征军,便列好军阵。
神射手张弓搭箭,一阵箭雨就飞了出去,落在张府众人群中。
顿时响起一片惨叫。
南征军一出手,果然不愧是精锐之名。
强弓齐射之下,张家众人便被打得抱头鼠窜。
一些胆小之辈,直接丢弃兵刃,往着宅院逃去。
胆大之人,壮起血勇,红着眼睛,拿枪带棒,就想要来和大军拼命。
对于这种只有一身蛮勇之人,南征军将士应对的极为轻松。
长枪手直刺,逼着对方躲避。
刀盾手趁势向前,斩其小腿。
弓箭手继续射出飞矢,进行补刀。
一套连招下来,原本挡在门前的五十余张家护院,便被射了个人仰马翻,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潘秀成更是纵身一跃,手中长刀一举,白光闪过,便朝着手忙脚乱躲避箭矢的张宝劈下。
张宝正躲避箭矢之时,被欺身而上,惊骇之下,只来得及扭身避让。
一个不备,就被潘秀成在背后砍了一刀。
“啊!”
张宝发出一声惨叫,却顾不得背后伤势,连忙一个闪身,半空中腾跃,躲避着第二波箭矢。
然而潘秀成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动作,这才刚刚跃身,潘秀成又从身侧夹击而来,一把长刀无比精准,斜斜的就刺向了他的肋下。
见此一幕,张宝亡魂大冒。
但此时他跃在半空,根本无处借力,也不好躲避。
情急之下,只得运起一张肉掌,朝着那长刀打去。
嗤的一声。
长刀滑过,却是被那肉掌打开,张宝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致命一刺。
但潘秀成反手一刀,便将他那肉掌给削掉。
“啊!”
又是一声惨叫,张宝一只手掌没了。
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挥洒地面。
转眼间,这位张家主就陷入了重伤。
可潘秀成作为积年老武夫,杀人手段精湛,又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
继续提刀而上,追杀张宝。
他那些部下也跟着射出冷箭配合,封堵着张宝的活动空间。
面对这套打法,以铁掌功闻名的他,几乎难以招架。
拖着重伤之躯,又斗了数回,身上便多了两支箭矢,分别贯穿了他的肩膀和小腿,腰间也多了一个窟窿,行动能力又进一步受限。
甚至剧烈运动之下,体内鲜血也迅速流失。
渐渐便感觉头脑发昏,四肢无力,反应下降了数个档次。
最终在一道白光闪来时,慢了一步。
脖颈一凉,整个人便就飞起。
天旋地转之中,一个无头尸体,缓缓朝着地面倒去。
“县尊,贼子首级在此,幸不辱命!”
当潘秀成提着张宝的头颅,来到陆云面前时,这场快速却并不激烈的战斗,已彻底结束。
张家的三流高手张宝已死,领头人没了。
那些家丁护院也死伤过半,剩下的或逃或降,彻底被解除了武装。
张宅之内,便只剩下一些老幼妇孺,再无丝毫抵抗能力。
此前盘亘在居风县数十年的豪族张家,今日彻底烟消云散。
“好!”
陆云看着张宝首级,不由大笑一声:“潘卒长果然不愧是南征军骁将,张宝乃三流武者,也轻易拿下,勇猛无比。”
陆云夸赞了一声,随后看着众多望向自己的目光,挥手道:“既然贼首已死,张家顽抗县衙,罪行已定。
众将士听令,破门,入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