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花映竹指尖一弹,黑烟混着致幻的毒汇成片片竹叶向紫袍男子席卷而去。

陈子耀:“不是哥们?又来一次?”昏睡之毒被吸入鼻腔,他往后一倒又陷入了梦魇之中。

花映竹紧紧箍着杨钰塌软的身体,比上一世拥抱她的尸身还要用力,眼眸里的森森鬼气化为了飘散的泪:“寒镜,若你再因为迂腐的教条伤她分毫,我定会杀上青渚山。你要护这苍生求你的道,我便杀尽世人毁你的庙。”

只有人类的爱沾染血迹与杀戮。鬼域的人天生与毒为伴,遇见他的姜玉后,这毒又多了个刻度,名为“求不得”。

幽冥毒蝎心肠,不知杨钰何时才会醒来。冷千山的神情更显几分阴霾,眼角藏着点不耐的戾气,“我自己的徒儿怎么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你以毒诱她,你还装起圣人了?”

劈天盖地的雪花在春日落下化为了雨,每一滴都映着那张如月光清辉般的脸,他眉头紧皱,伸手去接晕倒的少女,“花映竹,你把她还给我,你谋权篡位之事我可以装做不知。”

花映竹笑得近乎癫狂,一步一步走近那乌发美人,脚尖漾出血红的彼岸花,“自从你杀了她后,她就再也不会是你的徒弟。一旦她恢复记忆,她还会选择你这样虚伪至极的师尊吗?寒镜,有本事你就骗她一辈子。”

天色渐晚,圆月初升。三千花杀霞云天,一片月死青山中。

苍白的月光打在冷千山完美的鼻梁上,显得他的表情有些晦暗狰狞,“她不会选择我,难道会选择你这般心狠手辣之人么?”他终于还是接过了心心念念的徒弟,袖袍一挥,消失在了惨淡的冰霜里。

他将人安顿在弟子殿的床榻上,又加上了三道禁制五道咒术,这才安心离去。冷千山手指扣着门,回头望着那张魂牵梦绕的脸,一阵悲凉涌上心头,惊鸿照影,情根难拔。

昊天殿

“掌门,我听闻炼狱关押了一对异族兄妹。青渚山失踪之案可能另有蹊跷。”

冷千山微微俯身,恭恭敬敬作揖。

站在高台,背负着双手的男子转身,略微健硕的手拂袖,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出现在眼前,“寒镜师兄,说了多少次别叫我掌门,多显生分啊。”

张舜尧抬手示意他就座,一张坚毅硬朗的青年面容不怒自威,缓缓道:“这鬼界与魔界怕是早有勾连,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异族兄妹,而是鬼界阎君、魔头龙殿的私生子。”

“这我知晓,我也是为此而来。”冷千山顺势而坐,位子比他低些,声音淡淡的一如平常,“沈氏兄妹的尸体我看过了,是妖族所杀,身上有着火红的枫叶之毒,并非鬼界与魔界所为。”

“妖族为何要千里迢迢杀我青渚弟子,你可有想过?”张舜尧微微皱眉,将一盏灵液送到他面前,“师兄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来便直入正题,这性子还是没变啊。”

冷千山心中早有决断,知晓关铃儿与扶砚只是窃取了记忆,乔装上山来寻人,并非杀人凶手。

“难道是为了神拓?莫非那孽障没死,还在肖想上白玉京的事?”

张舜尧抿了口茶,百年前的昆吾大战现在回想起来仍旧让他胆战心惊,“我们不知晓他的妖力恢复到了何种境地,毕竟他离成神只差一步。其中不乏鬼界、魔界的助力,一旦这三者联手,悲剧怕是又会重演。”

“说不定那两个孩子就是他们派来打探神拓位置,你莫要被那天真幼童的模样给骗了。鬼界与魔界天性狡诈,不可不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足以堪称为人间浩劫的六界混战没有赢家,尸骨遍野,民不聊生。那诡妖竟然用森森白骨硬生生的垒成尸山,踏骨而上,只需稍一伸手便能触摸到神界的南天门,却被冷千山挥鞭打下青天。自此,妖界与仙界的梁子便结下。

“可那对兄妹是无辜的。”冷千山念在他们是杨钰的孩子,不忍心让他们白白受苦。

张尧舜阴郁之色尽显,语重心长地说:“沈氏兄妹又何其无辜?妖王之位未有定论,妖界的腥风血雨还要刮一段时间。只是那鬼界与魔界虎视眈眈,一旦联手,仙界岌岌可危,你要拿整个青渚派去赌吗?你敢赌吗?”

冷千山被这话定住,冷笑生生咽在喉咙里。

这样的一套说辞逼他亲手杀了徒弟,又是同样的说辞,无辜孩子会被当成谈判的筹码,困在炼狱受以极刑。

真正的拯救,不应以无辜者的鲜血为代价。如果为了救一百人可以牺牲一个无辜者,那为了救千人是否可以牺牲十个?一百个?这条界限在哪里?谁有权划这条线?

凡人不肯赋予神凌驾于人之上的绝对权威,难道他们这些仙就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吗?

冷千山终究是心软,眉头微蹙,捏起茶盏又放下,“昊天师弟,这件事可还有转圜余地?当真要将他们囚禁在炼狱,这期限可能是几年,也有可能是百年,这会不会太……”

话音未落便被张舜尧打断,言辞犀利:“师兄,莫要妇人之仁。若非不是我出手,你被那妖女哄骗的恐怕连镇派之宝也拱手相让了吧。你可还记得曾经是青渚掌门,无情道修寒镜上仙?为了个身世不明的妖精毁了千年基业,此等色令智昏之事我不愿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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