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
杨钰被这突如其来的指令砸得有点懵。被叫做绵绵的灵兽叫得凄惨,四肢都被死死捆住,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趁师姐掰开狐狸嘴巴的时候,把草药喂了进去。
“陈师姐,这是要干什么啊?”
陈雪衣手臂上甚至有几道新鲜的血痕,显然是被这暴躁的灵兽抓挠所致。她恨铁不成钢:“绝育!一天天的尽想着调戏人家母狐狸,把铃铛拆了就老实了。”
一个男弟子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住它的后腰,额上青筋暴起。另一个则冒险箍住它两条后腿,被蹬踹得龇牙咧嘴,竟然还能分心与杨钰交流。
“哟,新来的师妹?”
杨钰礼貌地问了声好,再次将手里的麻醉草塞进绵绵嘴里。不多时,那凶残的“绵绵”眼珠一翻,晕倒在地。
“我们给它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它性格软一些,没想到它却越来越暴躁。”
男弟子从储物袋里掏出把冒着寒光的弯刀。他将两颗毛茸茸铃铛上的兽毛剃干净,又淋上褐色的药草汁,突然展臂,抿了一口白酒吐到刀上,气势汹汹道:“准备好了吗?!”
其余几人分别给了个坚定的表情,“来吧。”
手起刀落,两颗圆圆的铃铛翻滚在泥地上,吧唧,滚到了地势低洼的水坑里。
陈雪衣捏起圆圆的铃铛塞到木盒里,一边给绵绵缝针包扎一边聊天。
“寒镜上仙你们知道吧?”
“修无情道没飞升的那位?”
“哎,就是他。无情道无情道,既然断情绝爱,就该来我们这做绝育手术。要是来我们这割掉铃铛,不早就飞升了?还多这档子事。”说完冰冷的针线穿破皮肉,扯得绵绵直翻白眼。
男弟子脸色煞白,没来由得下面蹿出一阵恶寒,护住了自己的裤、裆:“陈师姐,人家是断情绝爱,不是断子绝孙。”
“呵,飞升成神那可是我们修仙者的一大福气,无情道毕业率这么低,就该集体来我们这购买团票,五位打八八折,划算得很。”
男弟子默默地听着她吐槽,时不时附和,暗地里却想: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杨钰紧了紧斜挎包,看见绵绵抽搐的眼皮涌出两行清泪,舌头伸出老长,无力地挂在嘴边。她心有不忍,把它还未闭合的眼皮强硬地闭上,安息吧,你以后再也不能情意绵绵了。
“师妹,活干的差不多了,请你到我们迦南丘耍一耍。”
陈雪衣吹响了脖颈间挂的口哨,半炷香功夫,头上投下几片阴影,是几只白鹤徘徊在天空俯冲下来。她抬手喂了几颗灵果,扬起炫耀的嘴角:“这是金坷垃的果实,动物界的好饲料。”
仙鹤像是吃了增长激素似的一个劲的变大,长到足以坐下一人,才停止了生长。
“师妹,跟我上来,我们开飞机!”陈雪衣将她公主抱起来,明媚地露出一排小白牙:“你不如来我们这,我保管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杨钰慌得拽紧了她的衣袖,埋在她胸前:“师姐,我有点恐高。”
“没事,闭着眼睛就行。”
白鹤的速度既快又稳,飞了十分钟后,杨钰感受气流没那么急了才睁开眼睛,瞄见它脖颈上多了一块墨迹的皮毛,兴奋地大喊:“是你啊!我来拜师学艺的时候喂过你土豆,你还记得我吗?”
白鹤长鸣一声,似乎在回应她。
“师妹,好玩吗?我们马上就到了!”陈雪衣驾驶着白鹤,嘴里哼着小曲,好不潇洒,“我们御兽宗可是个大宗门,回头我让器修给你做个口哨,你也能开。”
“谢谢师姐!”杨钰没想到青渚弟子们这么好说话,笑得酒窝都出来了,“器修,那肯定会很高深的机关术吧?”
陈雪衣尴尬地咳嗽一声,脸红了不少:“那是,机关术那可是基本,器修还会很多法术呢。”比如,磨剪子,戗菜刀,修猪圈……
等白鹤停稳后,陈雪衣把火狐铃铛交给了仙长,带着杨钰四处逛逛。末了,将一把口哨送给了她作为见面礼。
天色渐晚,杨钰满载而归,怀里抱着弟子们送的各色各样的果实,满脸笑容地自言自语:“逍遥派活的爽快,悬壶隐救人性命,御兽宗心地善良,好难抉择呀。”
陈雪衣见她彻底离开后,揪着一个器修的耳朵,狠厉地说:“你们接了隔壁合欢宗的单子怎么不早说?幸好师妹是个没开窍的,以后再要做这种情、趣、用、品,你关屋子偷偷做,还摆到屋外头来了。”
器修眼泪汪汪地捂着耳朵,“师姐,我这不是想征求大家意见,好提升体验感么?”
一个气势汹汹的脑瓜崩弹他脑门上,陈雪衣拉着他怒气冲冲地指着满院子横冲直撞的猪:“你们器修能不能上点心,我们捉猪容易吗?”
“对不起,师姐,我马上修。”
自此,杨钰的青渚修炼手册彻底翻篇,迎来的就是明日的拜师大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