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担心的呢。念此,花映竹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喜上眉梢,长指虚空描摹着她的唇瓣,“玉儿,贺烟肯让我来接你,定是有了对策。”
她抬起头气愤道:“贺烟肯定没让咱俩真拜堂成亲,你阳奉阴违当我不知道?"余光瞥见软榻上男人神情有异,瞬间离得远些,“你这么看我,就是要对我做坏事了。”
这轿很大,两人呈大字躺下都绰绰有余。她提心吊胆了许久,此刻显出些疲惫来,“那两个修士死得不冤,他们在沈青崖手底下求生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被炼成傀儡。劳烦你还特地演了一场,没叫我真蒙在鼓里。”弦月挂上天穹,色泛深青,寒光下澈,照得男人长发如瀑。湿淋淋的乌发被他掠在耳后,微微启唇,嫩红的舌尖舔上嘴角,分明欲海情天,却只敢用目光勾勒少女的背脊。
“玉儿,前世有缘之人能嗅到彼此的信香,不知你可在轿中是否闻到一股奇异的香甜?”
“还有这种说法么?”
杨钰刚从假寐中睁开眼睛,就被一双冰凉的手臂扣进怀里。男人的胸膛比贺烟的稍薄,因剧烈的呼吸而不停起伏,她几乎能听见花映竹擂鼓般的心跳。鬼也会有心跳?
他像是知道她的疑惑,低低笑着,“鬼自然不会有心,若是有幸当了鬼差,等职责殆尽,阎王爷会送还他们为人时的心脏。是选择投胎为人,还是继续漂泊都随性而定。”
“你这急性子的人能等几百年的聘期?“她坐直身子,小口品尝起案几上的茶点,“阎君过得还真是舒适。”
“是呀,我自然是等不到,所以选择了最快的一条路,你如今不是也晓得了么?”
暗香充盈着整个半封闭的帷轿,杨钰又闻到了熟悉的竹叶清香,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想起了被无良上司压榨的岁月,幽幽道:“亲自动手很爽快吧。”
“算是吧。“花映竹眉眼弯弯,心情很好地一直玩弄她的发梢,“山路颠簸,你小心跌下去。”
像是为了印证这话,轿夫像是踩到了什么碎石,脚底一滑顷刻倾斜起来,要不是她眼疾手快连案几上的糕点都摔下去。“乌鸦嘴。"她很嫌恶与他贴在一起,哪怕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身子也飞快地闪开。
“吕洞宾与狗,农夫与蛇,我与玉儿…真叫人寒心心呐。"男人将瘸腿的轿夫换下,再次恢复了疾行,“我不过是想帮你,哪晓得你竞这样想我。”“既然你与我前世的缘尽,犯不着今世还来纠缠。"少女轻飘飘一句让他的满腔热情浇灭,她叹了口气,“花映竹,这辈子就这么算了吧。”男人白皙的皮肤处浮起一行墨黑暗咒,带着不详的邪气。现在他终于装够了谦卑的君子,反手扼住她脆弱的脖颈,露出残暴偏执的真面目,“不要仗着我喜欢你,你就蹬鼻子上脸,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少女呼吸不畅,用力拍打着男人有力的胳膊,“咳咳。“她本就面孔雪白,带着未褪的婴儿肥,此刻双颊生晕,限中带泪,好不惹人怜惜。“玉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花映竹大手一松,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眉心,将颊畔的泪珠舔走。他用力有些重,指腹擦过湿润的唇,“你不是说做鬼都不会放过我么?这么多年,我一直等你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