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贴胸囗
这晚,雨水绵延不绝,仿佛在诉说一件又一件秘事。春晖巷里雨声啪嗒,灯火渐熄,却有一扇窗亮着一盏灯。灯光昏黄,屋里住着一个不眠的少年。
时钟走了一圈又一圈,滴滴答答。
少年翻了一次又一次身,重复过往。
少年的心里装着一个人,眼睛红通通的,像只可怜的小兔子,想想心都疼。也不知几点,灯依然亮着,人依然醒着,房间门被人推开,恰好顾启背朝着来人。
“冬至啊,你睡了没?"开门的是花老太,起来想去卫生间,却看到这边的门缝里透出光。
没有回应。
花老太走到床边,看着自家孙子的肩膀,上半身没盖被子,她帮他把被子盖好,叹了口气说:“冬至啊,没人照顾你可咋好!”她在床边看着顾启露出被子的脑袋,静静伫立许久才熄了床头的台灯,昏黄的光瞬间消失,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花老太眼前一抹黑,再看不清那个露出被子的脑袋,临走时说:“冬至啊,忘了吧,把之前的事都忘了吧。这样,就算外婆走了,外婆也会走得心安。”房间门被关上,声音很轻,脚步声渐远,床上的人才转过身,仰面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突如其来的黑暗像食人兽般,似要将他吞噬,他的脑中又闪现出每晚都会降临的画面,那画面里有雪,也有血,是他噩梦的来源。在这黑暗里,他努力不去想日日缠绕的梦魇,能在脑中循环播放的,仍旧是小奶包,那个在雨中哭红了眼的小白兔。他的小同桌,他不想让她哭。
大
周考这天,雨过天晴,空气里弥漫着被雨水灌溉后的湿润和清新。叶片上挂着晶莹的雨水,阳光一照下来,折射出斑斓的色彩,时间久了,雨水也就蒸发了。
但世界上的有些事,并不会像阳光下的雨水,经久后蒸发,就好比此刻坐在考场里的宋白渝,有些事,萦绕心头,散不去。她正看着卷面上的英语选择题,明明都是平日里熟记于心的单词,但现在看着却像一只只小蝌蚪,从她眼前溜走,抓不住。她的脑袋嗡嗡的,全拜她昨晚后半夜入眠所赐。脑中蹦出昨晚宿舍的一幅场景,吴敏学问她:“小鱼儿,你平时逛学校贴吧吗?”
还想继续说,却被梁萧打断了:“敏子,做作业做作业,明天考试呢。宋白渝不难看出梁萧是想刻意隐瞒什么,而且这事可能还跟自己有关。等宿舍熄了灯,她才打开手机,点开学校贴吧,不用逛,一眼就看到置顶的那条热帖是关于校霸和陶姐的,标题是:陶姐把校霸搞到手了。尚未点进去,她就被这句话扎到了,雨中他们亲昵才场景再次浮现。她的手有些颤抖地点开了帖子,看到了她在现场看到的那幅亲昵画面,只是拍摄的角度跟她看到的有所不同,比她看到的还要清楚,拍到了顾启的侧颜。宋白渝放大照片,专门去看顾启的表情,他的嘴角似乎弯着,含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她的心心瞬间沉入大海,她没看错。
既然他跟陶辛在一起了,为什么晚上不送陶辛回去,而是坚持送她回宿舍?为什么要跟她撑一把伞?为什么要把校服外套披在她肩头?为什么要抱她?为什么要给她擦眼泪,还说:“好了,宝宝不哭,哥哥疼。”
他跟她说这句话时,声音很温柔,像汇总了世界上所有温柔词汇,她描述不出来,但听得能让人的心融化。
他这一波波的操作,让她很迷惑。
宋白渝想了很久很久,依然想不明白,想着想着,竟恍惚觉得那么多他对自己做的温柔事,都是一场梦。
如果不是梦,兴许他看她可怜,像只需要被人关照的流浪猫,他顺手关照一下。
这让她想起,她刚这儿时,看到他面对流浪猫也是这样,还脱了衣服给猫咪包扎伤囗。
对,她不过是他同情的那只流浪猫。
当生出这样的念头时,她觉得自己为他转校是一件多么可笑又可悲的事。现实给了她一巴掌,告诉她:校霸是属于陶姐的,不属于小鱼儿,也不属于小奶包。
直到有人敲了敲宋白渝桌子时,她才回神,听到监考老师说:“好好做题。”
宋白渝看着卷面上的题目,缓了少许,从游离状态中拔出来,专注考试,很快做完了选择题、阅读理解题,当做到最后一道作文题时,她突然停了笔,猛然想起了昨晚跟养身杨聊转校时的情景。
养身杨问她为什么要转校,她说:“不适应这儿的环境和学习节奏。”养身杨却告诉她,她适应得很好,上次的周考就是最好的证明。接着,养身杨头一次非常有耐心地跟她讲了数学的教学节奏、教学内容,甚至搬出了她的同桌,作为数学尖子生,辅助她继续提高数学成绩指日可待,最后又夸宋白渝吸收能力强、学习东西快、做事很积极,第一次出的板报也是可圈可点。絮絮叨叨地讲了一通,无非是想表达,宋白渝啊,你是学习的好苗子,你留下来,学习成绩一定会提升的。
说来说去,在乎的是学生的成绩。如果她上次周考仍吊车尾,养身杨的这番苦口婆心想来要变成“好的"。
宋白渝想通了,也做好了决定。
于是,这天她的考卷都含糊做了一通,吊车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