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原来蔡婆子说的干女儿就是铃铛呀?”
晚间,正煮着瘦肉粥的吴幼兰听见柳闻莺带回来的消息也很是高兴,由衷感慨道:“那孩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前几日吴幼兰就知道了蔡婆子新收了一个干女儿,但是至于是谁当时吴幼兰也没有细问。
没想到居然是铃铛。
“这小丫头真是说干就干,好在求仁得仁。”
吴幼兰搅动着锅里的肉粥,顺道将炉眼盖上,将火焰调到了最小防止糊底。
“是啊,求仁得仁,算是有个她想要的避风港了。”
刚回到家里,便分享了这个消息的柳闻莺正坐在门口的凳子上。
她将脚下的油靴脱下,仔细道擦干净表面的雪水,将里面的棉花垫子取出晾在上面,等换上松软的布鞋之后柳闻莺这才长舒一口气。
柳闻莺站起身洗了手又将小凳子搬到屋里的炉子边上,烤了一会火驱散了从屋外回来的寒气,整个人都舒坦了,这才起身将梳蓖拿过来。
柳闻莺又将自己已经扎了三天的丫髻松开,打算通过梳头的方式给自己的头皮给自己放松一下。吴幼兰见状又给锅里添了一碗水,之后便接过女儿手里的梳蓖,帮着女儿梳头。
伴着炉火的微光,吴幼兰看着女儿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很累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今日没看你在群里说话,可是大小姐那边是在忙什么吗?”
“没忙什么,只是给大小姐磨了一天的墨,手腕有些酸,腿一直站着也有些僵。”
说话间,柳闻莺自己便开始缓缓的捏着自家酸疼的手腕,继续道:“听红袖说,大小姐母亲的忌日快到了,今天大小姐就在为去世的太太抄写《地藏经》。”
柳闻莺想起以前就看电视里那什么妃子抄经什么几十遍上百遍,她当时还真以为是个什么轻省活,如今看着苏媛光是抄一遍那一万多字的地藏经就已经抄好几日了,她才深觉自己以前看剧被骗了。而苏媛这样的速度也就意味着她还得像今日这般连续给苏媛磨墨好几天。
“这几日大小姐的心情估计也不好,那你自己要注意一些。”
“嗯。”
“注意什么啊?”
就在这时,柳致远也从外面回来了。
“没说什么,让闺女好好在小姐身边,你今日怎么这么晚回来的?”
“今日办了些事情,这才回来晚了。”
柳致远站在门口将身上的雪花拍了个干净,这才走到母女俩身边。
“水壶里煮了姜茶,你先喝点。”
吴幼兰又努了努嘴,自己在给女儿梳头腾不开手,柳致远听了便将姜茶倒了出来喝了一口。喝完,柳致远这才接着先前的话详细说道:“这外面下了一天的雪,下午雪小的时候我和铺子的小二将门前门后以及屋顶上的雪清理了一遍,然后打算明后两天关铺子休息休息。”
不愧是铺子管事,柳致远直接做主关门休息也没人吭声。
他这话一说,母女俩眼神里满是羡慕。
她们俩也想休息啊。
“中午的时候我还去了趟无逸斋那边,书肆这两日也打算关门,关门前邱掌柜正好和我结了一下上次咱们那《画皮》的话本子这段时间挣的钱。”
“多少?”
一听到这,柳闻莺的眼睛顿时亮了,柳致远只道:“八十文钱。”
“哦,那……其实也还行。”
柳闻莺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也能理解。
毕竟他们是第一次写,写的也不是非常热门的题材,先前还听她爹说了,书肆掌柜看了被吓得找他来抱怨呢。
柳致远也笑着安慰道:“掌柜说虽然这本不是那么的受欢迎的,但是买回去看的人评价都挺不错的,还说以后要是再有这款类型的,也希望我们再投。”
“那正好,这两日爹爹你在家,咱们就把新的话本子写了吧”
听见女儿这话,柳致远噙着笑意的嘴角瞬间僵住。
“爹,你这是怎么了?”
“不是,这话本子是不是写的有些太快了?”
柳致远想着前些日子白天工作,晚上摆摊,这好不容易下雪了可以休息一下,结果他女儿居然这么着急的?
“这哪里快了?这话本子写了,至少一个月甚至更久才能看得到赚钱,咱们当然要趁早写啊。赚钱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柳闻莺这话说的吴幼兰都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憋着笑给女儿梳头的同时还附和着:“没错,赚钱要积极,明日晚饭你做。”
柳致远:???
这两句有什么联系?
第二日一早,风雪渐停。
今日柳闻莺起得很早,她踏着天方破晓的第一缕光就到了碧梧阁。
只是这么早,苏媛的屋子里已然点上了蜡,刚从屋里出来的翠星也暗示她苏媛已经起来了。于是,柳闻莺进屋请安就看见苏媛已经穿戴齐整,坐在那窗边的椅子上,透过支起的窗子,苏媛正望着后院那落雪的梅树,静静出神。
上一秒,柳闻莺还在惊叹这好一副美人赏梅图;
下一秒再看见苏媛手里还捧着冒热乎气的茶盏,柳闻莺又有些扫兴地想,这大清早空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