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做什么?”
苏照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嘴脸可当真讽刺。
一旁的柳闻莺看着心底很是膈应,甚至她有些阴阳地想着:每年这时候前院都因为查账用外书房,大太太应该也没少来吧?
换了个人,就不记得女眷用外书房做什么的?
柳闻莺低着头,掩盖自己那有些过于明显的神情。
苏照问着,没见到女儿立刻回答,他便扫了眼桌子上的账簿,拿过来翻了两眼,眉头紧锁。“这是谁做的账,你?”
苏照看着已经跪在地上的胡管事,自然想都不想就问起了对方。
胡管事听苏照这话心下一慌,赶忙看向苏媛,苏媛将将坐下,对上胡管事看来的求救视线,只道:“胡管事,你早上如何与我说的,现在直接告诉父亲就好。”
胡管事听完话,猛地咽了口唾沫。
那么一瞬间胡管事像是明白了苏媛的意思,于是柳闻莺便发现,接下来胡管事的演技直接炸裂!那姿态、那神情可比上午在苏媛面前说的还要生动几倍。
苏照瞧着这么一个魁梧汉子在自己面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有些不耐地皱眉,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打断他这般作态。
而从头到尾,苏媛就这么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坐着,她不开口点评、亦不开口询问苏照对此事究竟是如何想的。
直到苏照听完这些,又缓了一会这才开口:“家奴偷盗主家财物,应当鞭答或者杖行,情节恶劣或者带头偷拿巨额钱财者,打死,以儆效尤。”
说到打死的时候,胡管事身子猛地抖了抖。
他家老爷平日里那般的温和,怎么眼下嘴巴一张就要死人?
苏照一说完,苏媛便立刻面露难色,犹豫道:“可是父亲,这些人可都是白契,也不知究竟是不是贱籍,若是真将人打死,万一扯上了人命官司可怎么办?”
苏媛故做一脸担忧状,盯着苏照,幽幽道:“再说了,这两年正值父亲您的官位考评,府里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
苏照一听脸色顿时一变,这打死贱籍家奴和打死普通百姓可完全不同。
“就算如此,也不需要报官。”
苏照说这话的时候,那双锐利的眼扫了眼跪在那里的胡管事,胡管事身子一哆嗦,心底直言这日子真特娘苦。
而就在这时,苏照终于回过了神,震惊问道:“你母亲庄子上的人怎么会是白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