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昭眉眼弯弯的点头,琥珀色的瞳仁在阳光下暖得像剔透的蜜。
夏天的大榕树下,少女穿着鹅黄色的连衣裙,笑容纯真,这个画面,让沈鹤词心头一动。
陆绥也发现了沈鹤词出神的模样,眼皮一抬就站到了虞昭昭和沈鹤词之间。
“多谢沈爷爷。”他对着沈见山道谢。
沈见山看着三个少年少女的背影。
三个人里,陆家的小子看似散漫,实则最是强势霸道,一身的傲气,和陆青岩年轻时那副欠揍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甚至青出于蓝。
而虞家的小姑娘则心太善,耳根也软,若是没遇到好人,怕是容易被人掌控,看来他往后得多看顾点了。
再看沈鹤词那规矩的模样,沈见山抿了口茶后,微微摇头,眼里有些遗憾。
当年他沉浸在雕刻中,忙于事业,忽略了儿孙。
没成想,他自小就灵秀的孙子被他那死板的儿子教得过于规矩。
以至于做人做事都只求稳重,反而显得温吞犹豫,在他死之前,不知道能不能把这性子,掰回来一些。
嘎吱。
库房厚重的木门被推开。
虞昭昭以为里面会是黑洞洞的,扑面而来一脸的灰。
然而并没有。
门一开,屋里的灯就亮了,这才发现,整个屋子不仅大,还够深,大夏天里,就算没有空调,也很凉快。
整个屋子靠墙的地方都摆了带玻璃的红棕色架子,每个格子里都有一尊足球大的玉雕,中间是布局得当的玻璃柜。
这里比起陆绥屋里的模型墙,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看到虞昭昭惊叹的模样,陆绥在心里想,这是喜欢玉?
那等到时候送画过去时,再准备点玉器。
虞昭昭并不知道身边的陆.土豪.绥在想什么,只一味的惊叹于眼前雕工精湛的玉器。
太美了。
每一件作品,都被高超的雕刻技艺赋予了生命。
沈鹤词带着她走到了一个玻璃展柜前。
“看有没有喜欢的?”
虞昭昭低头看向摆在里面的镯子。
她不懂玉,但也知道这种油润质地的玉一定很贵。
而现在一整个展柜里都是这样的镯子。
她腼腆的摇摇头。
【鹤词哥哥,请问有没有挂坠?】
虞昭昭的想法很好猜,毕竟是女孩就不会有人不喜欢漂亮首饰,但她仍旧选择去看小一些的首饰。
陆绥眼里都是了然,他就知道她不会选这些。
但他还是暗自记下了她多看了几眼的那只玉镯。
沈鹤词眼神柔和了下来,眼前的女孩眼里依旧是澄澈的,对于眼前的这些价值连城的镯子,也只有惊叹,并没有贪婪,这就很难得了。
他自然不会让她为难。
“有的,在这里。”
接着,虞昭昭看到了一柜子的吊坠,有拇指大小的小挂坠,也有半个巴掌大的观音佛牌。
她看了一圈,视线突然被左下角的一个温润可爱的小月亮吸引了,白玉雕成月亮的弯钩上,有一只淡紫色的玉兔。
这玉是一整块的,雕刻得很有巧思,大小也只有三厘米左右,很漂亮。
她用指尖指了指那个挂坠。
陆绥也顺着她手指看了过去,确实不错。
还挺有趣的。
上面的兔子看起来又圆又乖的,和眼前人一模一样。
沈鹤词表情有些意外,接着有些腼腆的道:“我拿出来给你看看。”
虞昭昭戴着手套接了过去,不管是大小,还是模样,都很符合她的喜好。
她几乎是爱不释手。
“昭昭妹妹喜欢这枚坠子吗?”
陆绥看沈鹤词有些紧张的表情,猜到了什么,上扬的唇角落下了几分,眼里有些隐晦的不悦。
他现在感觉这个兔子挺一般的。
他不高兴,就想让虞昭昭换一个。
刚要开口,就看到她仰头带着欢快的笑意,眼里的喜爱藏也藏不住,甚至还举起一只手竖起大拇指晃了晃。
他的话一下子就堵在了喉咙眼里,再也吐不出来了。
看她眼底的忧郁散开,充满了愉悦的模样,陆绥微微挑了挑眉。
算了,她高兴就好。
谁让他是哥哥呢?
沈鹤词眼神温柔,“这件玉兔伴月是我的作品。”
虞昭昭惊讶的表情逗笑了沈鹤词。
“昭昭妹妹很有眼光。”他学着虞昭昭的模样,比出大拇指晃了晃。
他的手骨节分明,看得见的手指上甚至还有一些已经愈合了许久的发白刀痕。
可见做出这样的东西,也是自小努力的结果。
【雕得特别漂亮,你真厉害!】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字句后,沈鹤词心头一烫。
他五岁就拿刻刀了,从一开始的好奇喜欢到后来永远没有肯定的枯燥,再到习惯,他整整走了二十年。
这二十年里,他的作品不被爷爷和父亲认可,更不允许他拿出来见人。
她是第一个说他雕得很好的人。
在爷爷和父亲的作品中,被人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