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子要有充足的汤汁,且在收汤过程中需得加入一些适量的红薯淀粉,如此做出来的臊子拥有一定的浓稠度,浇到面条上时,才能让面条有挂糊之感,不会有清汤真水的单薄。
而面条,需得是加了鸡蛋、盐巴和些许碱水一并和成,切成筷子粗细的面,吃起来方才觉得韧性十足,有嚼劲儿……
煮好的面,在凉水中快速地过上一道,再浇上一大勺浓郁无比的三丁臊子,搅拌均匀,便可以开吃。面条筋道,用筷子夹起来时有“DuangDuang”的弹力感,更是滑顺,只需“吡溜”一声,便可以嗦进口中。
而每一根面条裹上的臊子汁,醇香味浓,在吃面之时,总是沾在唇边、嘴角之处,让人不得不时不时用舌头来刮上一刮。
这一刮,越发显得后味十足,滋味悠远绵长。
待吃上几口面后,用筷子单独夹上些三丁来吃……
煸炒后的肉丁筋道,香而不腻。
油炸豆腐丁颇有嚼劲,中间因为油炸产生的气孔吸饱了臊子汤汁,吃起来豆香十足之余,觉得滋味格外浓郁。
萝卜丁清香脆爽……
各个皆是越嚼越有滋味,也越嚼越好吃。
在这般细嚼慢咽几个丁子之后,再来上一筷子分量十足的面条,就好比是平静海面上突然来上一道极高的浪,叹为观止之余,更多是意犹未尽。
美味。
可囗。
好吃!
韩氏自认没什么文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这碗三丁臊子面的美味,只能不住地以最直白和最浅显的话来形容,来表达对这碗面的认可和喜爱。
白春柳并不多言,而是连连点头,时不时地来上一句“祖母说的没错!”
而后,便是将碗中的面条一筷一筷地往口中塞。
尤是这般,仍旧觉得有些不大过瘾,干脆去厨房里面寻了一骨朵大蒜出来,剥得白白净净的,跟着面条一并吃。
韩氏看得直摇头,“当真不知道你是随谁了,吃面竟是还要就着蒜瓣一并吃。”
“俗话说得好,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白春柳一本正经道,“这一口蒜一口面,快活似神仙呢。”
韩氏,………”
这是哪里的俗话,根本就是歪理一片。
小姑娘家家的,这般喜欢吃蒜,真是不怕一张口就把旁人给熏走了。
但这话又说了回来,喜欢吃的东西,若是吃不到,或者是美味的吃食,吃得不够尽兴,也是遗憾满满…也罢,由着她高兴就是。
先不说她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看顾她多少年,就算她老婆子还硬朗,多活上一些年头,待到了及笄年岁,白春柳也是要出门嫁人的。
为人妇,与在家做姑娘,那待遇就是天差地别了。
趁着现在,能高兴快乐几年,就好好享受吧。
韩氏心中腾起这样的想法,便将方才生出的那些想要劝阻白春柳的念头尽数都压了下去,只笑嗔道,“就你有理。”
白春柳嘿嘿一笑,将剥的干净的蒜瓣,放到韩氏碗中的两个,也往赵溪月手中塞,“赵娘子也吃。”“配着面,很好吃的!”
臊子中油水不少,吃上两瓣蒜,开胃解腻,的确十分不错。
赵溪月对蒜瓣不说十分喜爱,却也觉得能吃,但考虑到下午还要去瓦子里面售卖脆炸猪皮丝,便只接了一瓣过来,配上碗中的面,大口吃了起来。
蒜瓣辛辣,一次不能咬上太多,只需一丁点,辣便能遍布整个口腔,此时来上一筷子的面,提味增香,美味可口……
因为这一瓣蒜的缘故,赵溪月一碗面条竟是有些不够吃,又添上了半碗。
韩氏和白春柳则是又添了大半碗。
晌午饭吃得十分满足,赵溪月稍作歇息,便照例去炸了猪皮丝,拿竹篮子盛装着往瓦子里面去。脆炸猪皮丝,香香脆脆,麻辣鲜香,滋味极好。
也因为赵溪月每日几乎都是固定时间去售卖,一些食客摸准了规律,按着时间找寻上门。
出手也十分阔绰,两份、三份……乃至五六份的,或当成下饭的小菜,闲暇之时的零嘴,下酒的小菜,皆是十分合适。
赵溪月瞧着生意好,脸上的笑也是多得溢了出来。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瓦子里面的一些人,突然都抬脚往外走。
眼瞧着附近戏台子上面正烟雾缭绕,上演着一场鬼神大战戏码的高潮,仍旧无法阻止一些人的义无反顾,赵溪月对于眼前的情景越发不解。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赵溪月也不知道该向谁询问,只干脆直接开了口。
有人一边往外走,一边随口回答,“听说汴河里面发现了两具尸首!”
“什么两具,不是说是一具吗,似乎是一个年轻妇人呢。”
“瞎说什么,就是两具,一大一小,一个是年轻妇人,一个是孩童,似乎是母子两个,听说两个人脑袋被砸的稀碎,面容都分辨不出来,可骇人了!”
“既是这般骇人,你们还上赶着去看热闹,不怕晚上睡不着觉,做了噩梦?”
“什么呀,分明是开封府的人在查案,想着让百姓们去辨认一下尸首的身份,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