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凌景曜回到御景湾。
往常只要听见他回来,姜时沅必定前来伺候他递水换拖鞋。
可此刻屋内一片冷清,拖鞋也没摆正,他有点恼火,“太太呢?”
佣人闻言迎上前,“太太在医院陪姜老夫人。”
想到姜家铺天盖地的丑闻,凌景曜心情很是烦闷,俊脸骤沉。
佣人:“我立即通知太太回来做饭。”
凌景曜摆手,那个女人温顺卑微,无需催促都会准点回家。
像是终于想起自己有个女儿,他问:“安安呢?”
安安,凌念安,他和姜时沅的女儿,今年四岁多。
佣人:“小姐和太太一起在医院。”
凌景曜皱眉:“住院已经耽误学习一周多,现在还为了这点小事旷课?”
佣人哽住,怯生生:“先生,小姐三周前就放寒假了,您不知道?”
有片刻窒息般的沉默。
凌景曜眸底晦涩,没再问太多。
晚上十点半,姜时沅抱着熟睡的安安推开家门,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矜贵、高冷、遥不可及。
男人冷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饿了,去煮两碗蟹黄面。”
姜时沅勉强平静的心瞬间泛起波澜。
蟹黄面是许芙的挚爱,过去凌景曜没少让她煮好送去西海湾。
是了,这个男人为了方便幽会,狂妄到将初恋安顿到一栋之隔的西海湾!
看到他在这等自己时,姜时沅犯贱的想过,倘若他能安慰几句,她是愿意忍气吞声的。
这可是凌景曜,那个年少时豁出性命救她,让她爱了九年的男人。
如今她母亲躺在医院,父亲被污蔑买凶杀人,身为丈夫的他不闻不问,只担心初恋会饿肚子!
也是,他连亲女儿的命都不在乎,哪会在乎她这位不情愿的妻子!
将草拟好的文件丢在茶几上,“看完就签了。”
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映入眼帘时,凌景曜神情滞了会,“离婚?”
清冷的语气里充满难以置信。
姜时沅淡如水:“对,我们离婚。”
凌景曜嘴角扯出一抹不屑,他还没甩开这个累赘,她竟然在这发癫。
协议书上写着,只要安安的抚养权和每月八万生活费,其余的统统不要。
凌景曜轻嗤出声,撕碎协议丢进垃圾桶里。
这可是姜时沅,一个想方设法下药爬床,自导自演带球跑,并开车撞瘸许芙的蛇蝎女。
处心积虑算计来的荣华富贵,会这么容易放手?
过了十二点,姜时沅还没下来认错,凌景曜不得不屈尊上楼和她谈谈。
推开卧室门,姜时沅正推着行李箱走来,两人迎面撞上。
凌景曜勾唇冷嗤,蛇蝎就是蛇蝎,连出走的时机都掐得死死的。
他倚在门口,长身玉立,宛若明月般高高在上。
“又想要什么,车子,房子?”
“这几年你在我的庇护下享尽荣华富贵,还有什么不满足?”
“安安是我的女儿,她不可能过拮据的生活。姜时沅,别太自私。”
最后一句话犹如无形的巨力,扯断姜时沅脑海中紧绷的弦。
她抬起头,猩红着眼直视他:“我发的信息你看了么,安安这次是吃什么过敏?”
凌景曜眉头微皱了下,下颌紧绷,没说话。
他的沉默代表了一切。
他有两部手机,一部工作使用,一部用来应付姜时沅。
姜时沅每天都会发信息,他不看不应不搭理。
本也没抱什么希望,谈不上失望,姜时沅自嘲一笑。
“你给我每月八万,给许芙一百万,到底是谁在享受荣华富贵?”
“我生孩子,你怕影响夫妻生活,强迫我剖腹产,请问我得到什么庇护?”
“女儿一出生你就去验DNA,验完抛下我们母女俩,包专机和许芙去芬兰看极光。”
“为了安抚她丧狗,对生命垂危的女儿漠视不理,请问到底是谁自私?”
她字字沥血,杏眸含泪,凌景曜震惊之余生出一丝疑惑。
至于这么委屈么?
见她拖动行李箱,凌景曜已然不耐烦,“别闹。”
姜时沅脚步没停。
刺耳的轱辘声激怒男人,他一把将人推到床上,“闹够了没?”
在他心里,这位妻子就是承载欲望的容器,容器是不该有脾气的。
姜时沅奋力推开他,“我没闹,凌景曜我不要你了!”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凌景曜怔愣片刻,一股难言的怒火涌上胸腔。
“不要我?当初是谁对我下药,跑来跟我睡的!”
“那些药不是我下的,那是我的第一次,我才是受害者!”
“你压根就没见红,还在这装纯情。我肯娶你,你就该偷笑!”
每每提及这件事,姜时沅欲哭无泪。
她小时候学跳舞时撕扯过度,那层玩意不幸弄破。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凌景曜醒来时眼里流露出来的嫌恶。
他甚至问:「既然要讹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