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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包括了学院的同窗们,学院的夫子们。
甚至……就连爹爹都曾委婉地跟她说过类似的话。
漪漪,爹爹知道你和阿砚从小一块长大,关系比旁的人更亲密,你以后把他当做兄长便是,别……
话到这里就中断了,爹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凌清漪还是知道自己爹爹话中的潜台词。
别陷太深,把阿砚当兄长就行,也无愧儿时的情谊了。
所有人都因为她惊人的武道天资,觉得她未来前途无量。
可洛砚却不同,他无可救药,当不了官,入不了仕,连经商行医之类的大抵也是不行。
这样的人,只会是拖累。
以后等他落魄之时,出手帮扶一把,就足够了,又何苦拖着这么一个累赘,苦苦前行?
龙不与蛇居,如此简单的道理,你凌清漪难道就不明白?
道理,凌清漪懂。
可懂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又是另外一回事。
少女只知道一句话。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你们眼中的烂泥、朽木,在我凌清漪心中,却是无可取代的珍宝。
谁都取代不了,哪怕……凌父都不行。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少女甘之若饴!
……
回到家中。
洛砚抱着凌清漪径直进了正房。
将少女放下后,他小声说了句。
“一会把衣裳换了,后面都沾了血,我拿去洗洗。”
这话,让凌清漪呆了下。
旋即便哎呀一声,瞬间羞红了脸。
她低着头便要把洛砚推出房间,口中嘟囔着。
“你快走啦,我……我怎么能要你洗这种……”
话到这里,少女已经说不下去。
洛砚只觉得自家青梅红温得都要冒热气了,心下不免好笑。
“乖,听话,你现在不舒服,少接触凉水。”
“漪漪,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现在也该轮到我照顾你了。”
洛砚这话说得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上辈子加上这一世,他恬不知耻地享受了少女近二十年的默默照顾。
如今只是给她洗一下沾血的衣裳又怎么了?
这才哪到哪啊!
他说过这辈子要宠凌清漪,就会说到做到。
“行了,我先出去,你换衣裳。”
见凌清漪羞得都快无地自容,洛砚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间。
站在院中停了会,见房间内似乎还没有动静,他便知道少女多半还在羞着呢,一时半会未必会把衣裳换下来。
他想了想,朝着自己住的厢房走了进去。
索性趁这会功夫,刷一刷医书吧。
走到书案前。
洛砚从堆在书案上的一堆书册中,找出了学院的医科教材。
医科不属于必考科目,学院的学子只要知道个大概就行,没人会强求他们必须深入研究。
当然,立志要学医的人除外。
教材并不厚,也就比四书五经稍微厚了一些。
洛砚估摸着走马观花快速翻完,可能一炷香时间都不需要。
当即,他沉下心,开始翻阅起学院的医科教材。
脑中外挂提示信息顿时闪烁起来。
【【阅览《素问经》,《素问经》经验+1】
【【阅览《素问经》,《素问经》经验+1】
【……】
……
清溪学院,明伦堂内。
原本清幽寂静的明伦堂,此刻满是嘈杂的声音。
陈崇礼揉了揉发胀的脑门,本就红光满面的老脸上,面色愈发红润了。
是被气的!
他这个学院祭酒都还没发话,让洛砚主修文科呢。
好家伙!
武科这群蛮夫一个个气势汹汹杀了过来。
行吧,就当洛砚开窍了,武道展露了惊人天赋,武科夫子们见到好苗子,要跟他抢人,倒也能理解。
可……
陈崇礼抬眸扫向在那连连跳脚,跟武科夫子们争吵的脸红脖子粗的周染青。
你一个破艺科教画画的,你跑来抢什么人?
还有你们这群艺科的混账,也跟着凑热闹?
陈崇礼只觉得脑门突突直跳。
砰!
他越想越气,砰的一声手掌拍在身前案几上。
也亏得他是后天境武修,力道能掌控自如,没把案几拍个稀巴烂。
“都给老夫闭嘴!”
陈崇礼面色一沉,厉声喝道。
祭酒到底是祭酒。
他这一发火,在场的众夫子全都讪讪地闭上了嘴。
但彼此之间似乎还很不服气,这个怒目圆瞪,那个龇牙咧嘴,看着好笑的很。
这样的场景,也只发生过一次。
就是当初各科夫子抢凌清漪的时候。
现在,却轮到了洛砚……这块曾经的朽木!
陈崇礼眸光扫过众夫子,不怒自威。
“洛砚儒道天赋颇为出众,老夫自然有心想让他学文……”
“都先别开口,老夫知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