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倚在门后,小脸晕开一片薄红。
冲进浴室用凉水洗了把脸。
狭小的空间里还萦绕着烟雾,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
是她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在这之后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柠檬香,昭示着另一个人的存在。那张得意的笑脸不由再次闪现在眼前。
她晃了晃脑袋,烦躁地抹把脸,将浴室大拖特拖一遍,又喷上香水掩盖味道后,才堵着一口气上了床。
今日一盏夜灯也没亮。
空调凉风徐徐吹着,她用夏被蒙住脑袋,不自觉又想起那一声声带着蛊意的男音,昔日的回忆慢慢浮现。
大三实习那段时间,她和许知简同居过。在实习点与学校之间租了间公寓。
正如姜潭她们所说,许知简这人的确对谈恋爱的事不感兴趣,刚开始和他谈时,她也一度怀疑他接受她的告白只是出于感激,感激她帮他出了头。
他对她毫无恋人间该有的反应,更像是对朋友的态度,除了带着她到处玩就没别的特殊亲近。
牵手拥抱都是她主动,就连后来的第一次亲吻,也是她引诱的他……
夏日的摩天轮上,她揽着他的脖子,红唇上沾着冰水,用那双最清澈无辜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即便未经情事,温念也知道,自己那番模样有多么的诱人。
那晚,她清晰地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在黑暗里一下又一下,引领着她心中不断滋生的雀跃情绪。
那时的她还觉得自己很厉害,轻易便能将人拿捏。
殊不知,一旦失去主导权,进攻方转变时,这一切在他面前不过是小打小闹。
他对此上了瘾。
许知简这样爱玩的人,一旦尝到某样乐趣,就会将这份乐趣从里到外啃食个干净。
他总是变着法的一遍又一遍夺取着她的呼吸,不过,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也仅止于亲吻。
直到同居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才开始一步步拉近。
成年人的恋爱与学生时代截然不同,虽然进行的很慢,但对于初此恋爱的温念来说,无疑也是一个巨大的冲击,似一杯蛊人的烈酒,令她恐惧却又忍不住想要探究。
最冲动的一次,是他生日那晚。
二人都破了防线,将彼此身上的温度尝了个遍,不过最后因没提前准备防护措施,换了种方式。
虽然不算实际意义上的欢爱,该碰到的地方却也都碰到了。
实打实的零距离接触。
是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
也正是那晚,她承诺下一次会给他补偿。
许知简恣意洒脱,仿佛不会被任何事物牵制,永远随心所欲地像个十几岁的少年。
那是温念第一次见到他被欲望填满的样子,迷蒙的双眼,艳丽的红唇,滚烫的体温,危险却蛊人。
也正是那一刻,她感知到了男人与少年的差别。
想着想着,不知从何时开始,心跳再次急促,扑通扑通,在暗夜里尤为清晰。
温念回过神,看了眼手机才发现已到凌晨,却丝毫睡意没有。
不由去想,一墙之隔后,正住着那个曾令她无数次失去理智的人。
许知简,她该怎样才能摆脱他?
望着窗外,她叹了口气,无比清楚地认知到以现在这种境地,她所追求的平静生活很快就要与自己背道而驰了。
那又能怎么办,总不能为了逃离他而放弃事业?
不,绝对不可能。
大不了就死耗下去。
她就不信,他还能缠她一辈子。
—
午后时分,门铃再次响起。
觉一旦在白天被打断,就很难再睡着,温念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认命地起来,挠了把头发。
这次长了记性,她来到门后,先看了眼猫眼。
对上一只水灵灵的大眼珠。
她一愣。
猫?
很快回过神。
呵,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然而就算自己长了心也没用,因为只要不开门,这货就一直按门铃。
“你干嘛?再骚扰我就报警了!”
未免被误伤,许知简在她开门前就往后退了两步,自动忽略她的话,对着怀中猫说:“来,小小,叫妈妈。”
熟悉的猫叫响起,温念到嘴边的骂语顿住。
小小。
那不是……
“不让我进,总该让你儿子进吧,一年不见,它都想你想疯了,天天晚上鬼哭狼嚎,烦死人了。”
温念眨了眨眼,盯着白猫犹豫两秒。
迟疑着伸出手,没好气道:“给我。”
看她趾高气昂的模样,许知简微微一笑,将猫小心转移到她怀中。
注意力全放在猫身上,温念压根没感知到头顶逐渐靠近的阴影,猝不及防间,脸颊落下一吻。
“你干嘛!”她抱着猫往后闪,愠怒的眉毛快要竖起,“死变态啊?”
许知简扯了扯唇角,浑然不觉羞耻:“收一下这一年你欠下的抚养费。”
“神经病吧!”
关门声滔天响。
他拍了两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