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着,令她想起一件往事。
起初时,毕竟是她先追的许知简,多容忍些,顺从些,那蛊人的快乐便能一遍遍将自己麻痹,烦恼苦闷不过冰山一角,很快就能忘掉。
那时她还自认为谈的不错。
自动忽略了他的不在意,粗心,以及各种折磨人的小毛病。处处迁就,以为不过是些恋爱上的小矛盾。
直到她生日那天,她才第一次跟他生气。
那日她准备了蛋糕,提前一天约好他去吃饭,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他并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明明才提醒了不到两周。
她哄自己,没关系,她到时再告诉他就好了。
就连自己的生日蛋糕都特意买成了他喜欢的口味。
那时他好多朋友来这边玩,许知简连着几天都没回过学校,消息也断断续续的回。
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先赶去店里,可从傍晚等到快门禁,也没有再收到他的消息。
孤零零坐在那里,一遍又一遍渴盼也许下一秒就来了呢,也许是想起她的生日,故意不回消息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呢。
可最终还是她一个人吹了蜡烛,冒着雨匆匆赶回学校。
摔破了膝盖,还连着感冒好几天。
他依旧没回。
之后才知道,原是因为他有位朋友跟她的生日撞在了一起。
那位朋友……是个女孩。
他们的高中同学,正在复读高三,几人特地赶到她的城市,为她庆了生。
温念第一次感受到钻心的痛是什么感觉,比切实打在身上的柳条还要痛,比被责骂无数句还要难过。
眼泪止不住的流,却只能躲在被窝里,蒙住头,无声哽咽。
呼吸很闷,眼睛很涩,鼻子是酸的,泪水是苦的,头也很疼。
痛苦到那一刻的感觉即便现在想起,依旧忍不住心颤。
犹记得,许知简后来和她解释,他手机没电,又喝醉了酒,才没回她消息。
至于生日……确实是忘记了。
她跟他冷战了整整一周,在他的百般讨好下,才原谅了他。
如今想想,只觉得当时的自己真蠢,恨不得穿过去给自己两巴掌。
出神间,沈皖已经走了进来。
“天呐!这船上人真的太多了,乱的我都没听到手机铃声。”
沈皖坐在她对面,扇着脸,呼出口气,欲盖弥彰:“这地也大了点,差点迷路,厕所也难找。”
“服务员,来杯橙汁。”
“渴死我了。”她一系列假动作,朝温念盘子里瞥:“吃的什么?”
“面啊,看着还挺好,我待会也来份。”
温念并没有回话。
而是盯着她脸瞧了两秒,眨眨眼,迟疑提醒:“那个……皖皖,你口红花了。”
……沈皖瞬间石化。
沉默半天,才干笑着抽纸巾:“是嘛……可能我刚刚洗手不小心粘上了水。”
“嗯,挺严重的。”
“哈哈……”她抽完在手里捏了两下,不知道往哪擦,又放下,才从包里拿出粉饼,用盖子挡住窘迫的脸。
温念:“马上要吃饭了,不然先擦掉,吃完再补。”
“也对哦……”
又将纸巾拿了起来。
天,谁来救救她!
尴尬。
好在温念没有多想,很快二人开始埋头干饭。
“我刚想了下,咱们待会去船上转转,再体验一波那个有名的酒吧,最后做个睡前SPA放松放松,怎么样?”
沈皖边嚼着饭,边说。
温念不是个爱做计划的人,更喜欢随心所欲,这辈子做计划最多的时候就是和许知简在一起的那三年。
他比她更随心,甚至可以说疯狂。
面对沈皖的提议,她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好啊,感觉应该挺不错的,十分期待。”
她一向不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身边人,相较于适才的愁容,此刻已是满面的盈盈笑意。
夕利邮轮上的向海酒吧名扬中外,是登船必去的一个打卡地。露天的欧式桌椅,可以边吹海风,边赏景,边品名贵酒水。
不过由于气氛舒缓,吸引的多数是女性以及带家属来游玩的人,显然不适合许知简那样爱玩花样的人。
正合温念的意。
她是没想到,他也会来,但愿不会碰上。
“沈皖?”
这边二人刚坐下,身后就响起个女音,甜甜软软的。
沈皖回头,认出来人,扬眉喊:“陈琪?好巧啊,你们也来玩?”
陈琪一双眼弯成月牙:“是呢,这是我朋友苗瑜,我们收到请柬就一起来凑凑热闹。”
她撇了撇坐在身旁的金发女子。
话落,苗瑜忍不住打趣:“哎呦,某人可不是来凑热闹的,不知道都规划多久了呢。”
“去!”陈琪羞着脸打断:“喝你的吧。”
沈皖了然一笑:“哦~看这样子,难道是来见心上人的?”
“行了,快别拿我逗趣了。”陈琪捋捋头发,遮住发烫的耳廓,提议道:“不然你们来我们这坐吧,咱们一起啊。”
沈皖思量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