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电话。
电话里,宁轩喝得醉醺醺的在说胡话,身旁的男人语气陌生,问她是不是认识宁轩。
在解释一通后,宁酒才算知道前几天宁轩喝完酒不小心把手机摔坏了,这几天才换了个新的,电话卡刚插上就又喝上了。
十八分钟的通话里,宁轩一直含糊说着什么,宁酒勉强听清,大概是对不起老闻,车祸的事本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后来,含糊的抽泣又转变为嘶吼,后悔在出事后忙没能顾好妻子,又后悔没能及时拦住袁姝去德国。
年轻因酒吧相识,激情下选择结婚,就连孩子诞生都要取上与酒相关的名字。
而现在,激情褪去,一方留在过去,一方远走他乡,以前被奉为缘分的杯饮也随着一声声醉酒后的哭喊变成墙壁上的一抹肮脏水渍。
夏末闷热的空气与宁酒此刻的心情一样。
烦。
早读是老秦的,早读读完课文之后就要默写,要默的内容她前一天晚上就已经背好。
她在扑面而来的读书热潮中转头,眼神百无聊赖地滑过少年好看的额头,标致的眼睛,直挺的鼻,再到——
一张一合的嘴唇。
应该是皮肤白皙的缘故,又或许他本身嘴唇就偏红,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最终总会有意无意往他嘴唇上瞥。
平常见到他的时候,嘴唇常常是抿着的,此刻因为阅读的原因,上唇翘起,隐约能看到绯红的舌尖,卷起,伸直。
像在接吻。
也许是看到美好的事物让人不自觉放松是人之常情,宁酒郁闷了一整天的心情有所缓解。
不自觉描摹他的唇形,跟着模仿,试图猜他读到哪一段,却感到少年的动作一滞。
薄薄的眼皮,浓密的睫毛如蝉翼,在下睑投落铅色阴翳。
乔柏林猝然抬眸。
两人的眼神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