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合上折扇,“如此看来,也算因祸得福了。”
狐狸尾巴缠上沈青禾的腰,回过神来,她已经在雪卿的怀里了。
雪卿低下头,唇瓣摩挲着她的脖颈,“夫人,为夫有点饿了...”
一阵湿凉之气传来,沈青禾身体微微一颤。
“别闹。”她推了推雪卿的头。
下一刻,只听“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正是身后的狐狸肚子里传出的。
吓她一跳。
原来只是字面意思层面上的饿。
沈青禾没有注意,云栖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探究和打量。
他嘴角还是带着笑,姿容俊美无双,可不知怎么的...
总感觉这笑里藏刀,想来此人,定是城府极深。
故事也讲了,沈青禾决定趁热打铁,将理论运用于实践,增强说服力。
烈日炙烤着龟裂的大地,沈青禾站在干涸的河床边,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
汗液滴落在早已失去水分的泥土上,瞬间被蒸发殆尽。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到河床的外弯处。
这里的泥土比其他地方更加坚硬,裂缝中隐约可见白色的盐碱结晶。
沈青禾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小撮泥土,在指尖搓了搓,又凑近闻了闻。
“夫人这是...?”雪卿疑惑地歪了歪头。
“把嘴闭上,安静地看。”玄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雪卿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软柿子,谁都能欺负他两下。
“就是这里。”沈青禾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她早就注意到这条河床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借口进行实地勘察。
好巧不巧的,这次编故事,倒是给了她一个合理的借口。
借此机会,说不定能让这条河床重新“活”过来!
“河床外弯处水流速度慢,沉积物多,容易形成天然的水坝结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她眼睛一亮,“下面应该有一层不透明的黏土层,把古河道的水给截住了。”
苍曜听得不知所云,满脸问号,“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
云栖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可这地方干得都能点着火了,哪来的水?”
显然,他在试探沈青禾。
沈青禾没有回答,果断拿起锄头,用力向地面砸去。
锄头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咚”声,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
“帮我去井里打点水来。”沈青禾头也不抬,继续挥动锄头。
“我去。”苍曜觉得自己的体力变成了唯一优势。
反正沈青禾说的那些什么理论他也听不懂,还不如做一些有用的事。
烬阳也拿起锄头,想要帮她,“青禾,你歇一会,我来吧。”
“不用。”沈青禾热得面红耳赤,却并不在意,“这个位置很刁钻,不能有丝毫差池。”
烬阳见她执意如此,也只好尊重她的意愿。
他拿起布巾,贴心地为她擦去额角的汗水。
沈青禾失笑,“烬阳,你真的很贤惠。”
烬阳心疼地看着她,“我发现你最近都瘦了,肯定是做农活太累了。”
“瘦的明显吗?”沈青禾眨了眨眼。
“当然,在我看来,你都快成白骨精了。”
“?”
没见过这么胖的白骨精。
正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水已经来了。
“拿个杯子,舀一杯水。”
话音刚落,玄冥应了一声,“我去去就回。”
他速度奇快无比,一分钟不到,杯子就被带来了。
“多谢。”
沈青禾接过盛满水的杯子,小心地将水倒在刚才锄头砸过的地方。
水迅速渗入裂缝中,消失不见。
“看,”她指着水消失的地方,“渗得这么快,说明下面有空隙。”
如果全是实心的黏土,水应该积在表面才对。
沈青禾重新举起了锄头,这次她改变了角度,不再是垂直向下,而是斜着砸向地面。
锄头与地面碰撞的“锵锵”声在空旷的河床上回荡。
每砸一下,她的身体就紧绷一次,汗水浸透了素色衣裙。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面上终于出现一个巴掌大的凹陷。
“咔——”一声不同于之前的脆响让沈青禾的动作骤然停住。
她俯下身,用手指拨开凿碎的土块,发现下面露出一道黑色的裂缝。
她小心翼翼地用锄头尖扩大那道裂缝,下一刻,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其中涌出。
沈青禾面上一喜。
烬阳接过她手里的锄头,手臂肌肉线条紧绷,将锄头砸向裂缝边缘。
裂缝陡然扩大,一股细流竟从地下喷涌而出,在夕阳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
原本还持有怀疑态度的云栖也沉默了。
顷刻之间,先前的猜忌与疑虑彻底烟消云散。
他忽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事实摆在面前,沈青禾的确没有骗他。
站在他身旁的玄冥察觉出他的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