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做了几十年的泥瓦匠,苏秩道观屋顶的破洞,他上午半天就全部搞定。
或许是看苏秩一个人撑着这个破道观不容易,他又帮苏秩修了大门,这下开门的时候终于不用担心它会掉下来了。
两人在观里简单吃过午饭后,张叔就骑着他的电三轮,带着苏秩来到了他亲戚家。
张叔的亲戚家在村子最东头,是一座刚盖了不到半年的两层小洋楼。
红砖墙配着亮闪闪的铝合金门窗,在周围一片灰扑扑的旧房子里显得格外吸睛。
刚走到院子前,苏秩的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这家人的房子朝向是正南,按理说采光通风都该不错。
但不知为何,明明是大晴的天,院子里却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张叔正要上去敲门,苏秩却说道:“张叔先不急,我先绕着房子看看周围情况。”
“好好!你先看。”张叔连连点头,指着院子说道,“这房子半年前才新修好,但自从他们家搬进来后,就没顺过。
先是大儿子骑车的时候摔断了腿,接着是闺女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被开水烫伤。
现在老王天天说自己头昏沉沉的,之前跟着我干活的时候,差点从房顶上摔下去,我都不敢再找他出工了。”
苏秩没有应声,绕着房子慢慢走了起来。
他努力回忆爷爷以前教过他的风水要诀,“住宅讲究藏风聚气,山环水抱为上佳,其次要看形局是否周正,气场是否顺畅……”
苏秩打眼看去,就发现大门前不远处有一口水井。
这口井周围杂草丛生,井口的石头长满了青苔,显然很长时间没人用了。
走近一看,井里已经干枯,还有淡淡腐臭味飘出来。
“张叔,这井已经多久没水了?”苏秩问道。
“我也不知道,”张叔看了眼枯井,说道:“不过这井在他家盖房之前就有。以前村里都用井水,后来通了自来水,这井估计就没人用了。”
苏秩记得爷爷说过,门前有井,本就对风水有影响。
若井在二十米以内,且是枯井,那更是大凶之兆。
因为枯井存于门前,就会一直吸纳院中的生气,不仅会导致家人生病,还会让财运一落千丈。
眼下这口枯井,距离王家大门不足十米,正好犯了此忌讳。
“这口枯井对他家风水影响极大。”苏秩指着枯井对张叔说,“井为阴气汇聚之地,正常使用的井,有水流循环,阴阳可保持平衡。
但这是口枯井,没有水流,阴气无法宣泄。
而且正对着大门,把家里的阳气都冲散了。
再加上周围环境杂乱,煞气太重,家里自然灾祸不断。”
苏秩说完后,又问道:“张叔,你家亲戚盖房的时候,是不是没请人看过?”
“啊!”张叔瞪大了双眼看着苏秩,他没想到苏秩竟然还真的会看风水。
听了苏秩的话后,张叔回道:“咱农村人盖房哪有那么多讲究,都是自己找工人来就盖了。你既然看出了问题,能不能帮忙改改?”
“当然可以,不过还得再看看其它地方。”苏秩说完,开始绕着院子查看。
他们走到房子东侧的时候,苏秩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发现,这面的围墙紧挨着邻居家的后墙,两家之间只留了不到半米的窄缝。
墙角处还堆着不少建筑垃圾,地面上长满了青苔。
再往上看,
王家二楼的窗户边,居然是邻居家的一个老旧烟囱。
烟囱口已经被烟熏得黝黑发亮,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盯着人看的眼睛。
苏秩指着那道窄缝说道:“住宅两侧忌有夹缝,尤其是这种不见天日的暗缝,容易积污纳垢,聚阴煞之气。再加上这个窗户对着烟囱,烟囱属火煞,火气被夹缝里的阴气一逼,阴阳相冲,主家中诸事不顺。”
绕到房子后面,苏秩又发现了新问题。
屋后是一片低洼地,下雨时积的水还没排干净,形成了一个小水洼,“水聚而不流为死水,屋后见死水主家宅不宁。”
苏秩接连为这家院子的风水指出了好几个问题,随后绕回了院子正门。
就在这时,院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倦容,黑眼圈重得像是几天没睡觉似的。
“老王!”张叔叫了一声。
“姐夫?你怎么来了?”老王看到张叔后,诧异的问了一句。
“这是玄臻观的小苏道长,老苏道长的孙子。”张叔连忙介绍,“我特意请他来给你家看看。”
老王闻言,扭头打量起苏秩。
却见苏秩过于年轻,脸上不由得露出怀疑的神色。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基本的尊敬,客气地把两人请进了院子:“道长辛苦,快来屋里坐。”
苏秩在进院子的时候,忽然指着大门的门槛说道:“你家大门门槛太低,几乎与地面平齐。门槛如同住宅的喉咙,太低则气难聚,家里的财气很容易就散出去了。”
随后,张叔又把之前苏秩发现的那些问题,跟老王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