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起谢来:“我代盛公子谢先生高抬贵手了。”
“你代他?“这话听着莫名不是滋味,他浅思片霎,欲言又止地再问,“你如何能代他…”
“他替我向先生告过假,我自是要回帮的。”向先生言谢与告假,原本就是可以代为效劳,楚轻罗没觉得不妥。身侧的公子又陷入良久沉默里,左思右想,与她极有耐性地说起规矩来:“司乐府的人皆是束修自好,各人自扫门前雪……”“你若总顾及旁人,我是要惩罚的。”
惩罚便惩罚好了,先生总是将罚处挂于嘴边,她倒想瞧瞧罚处有多可怖。楚轻罗随之偷摸着挨近,欲行不轨地靠在公子肩头,几近勾诱地在他耳廓旁低语:“先生想如何罚我,我皆受着,无悔无怨。”公子似被她逗乐了,轻望这道明丽娇影,言语轻得像是自语:“如此顺从,我都要险些觉着,除了仇恨,你心上要空出一地了。”“空出一地,作做什么?"她闻语疑惑不解。“装下一人。"他回得凝肃,似真的迫切地想将她占有。这话头莫名地绕回到情念上,未报亡国之仇,她没有那份闲心,他又并非不知……楚轻罗抬指拢了拢双眉,拿先生没了办法。“将来许是会有的,先生何故心急…
銮铃声止于巷道中,马车停靠于府邸前,她随步踏入司乐府,远望肃静的正堂,忽有疑虑浮于心头。
“我总是不去堂课,她们不会起疑?”
曲寒尽从容地回着,步子沉稳地落于庭园长廊,沿回廊一路向前,可步至偏院:“要起疑早就起了,我已在堂上说了,你近日病弱需静养,琴堂不必再去。”
“此话真能瞒过所有人?”
她先前只是佯装柔弱,也没想成这体弱多病之态……与府中的贵女已是解释不清,她只好随流言四散去了。
对道下的谎付之一笑,他漠然冷哼:“为师说的,何人会不信?”这整座府宅皆听曲先生的,他若真道了谎,也无人能察觉出一二,即便是发觉出了,又有谁敢说先生的不是……
周遭百花争艳,幽香飘得满园,楚轻罗悠步跟在他身后,一入偏院,忽见公子止了步,身子险些撞上了素雪身影。
她未抬目,便感自己被抵在了廊柱上。
下颔被微凉的玉指轻易抬起,樱唇被覆了温灼气息。“这还是别院,会被发现的,先生……”
这可是光天化日下,她被吻得提心吊胆,忙攥上先生的袖摆,直径朝雅室而行。
然他似是止歇不得,沉浸于一隅美色里,欲将她禁锢在某一地,让她完完全全地唯他所拥,任他肆意地冒犯。
这游廊分明仅有十步之远,她却走得极为艰辛,才刚挪了半步,又被带回廊柱旁。
她恍惚了霎那,被先生吻着,几乎要喘不上气了……寻着一空隙,曲寒尽喑哑地开口,长指轻抚女子的唇瓣,再度吻了下来:“此处除了睦霄,还有你那两名手下,其余之人入不了。”“可是…………”
她想再回上几句,奈何朱唇已被堵上,思绪混沌一片,只能随他欲念弥漫,不住地侵占。
可是,她怕的便是郡主与风吟……
也不是惧怕,只是被这两个人瞧见太难收场。楚轻罗极力将公子带入雅堂,拥吻之际,差点碰翻了琴案。她逐渐被先生束缚于怀中,双手无法妄动,只可承受着他急不可耐的索求似乎这样,他才能继续为她谋着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