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在各处攀着高枝呢。”“你们胡言乱语什么,轻罗岂能让你们诋毁!”孟盈儿听罢颇为恼怒,顺势摔落下手中书卷,秀眸中灼烧起了怒火。头一回见孟丫头这般愤恼,旁观的女子忙来言劝,温和地安抚:“究竞是不是胡言,你问她不就大白真相了……你处处为她说着好话,她可没对你上心。”恰逢此时,坐于先生旁侧的娇女徐步退了下,紧接着上了一名旁的姑娘,周围的非议渐止,恐先生因此大怒,话闲的人未敢再开口。方才琴堂嘈杂,先生定是听清了几言,多半女子抬目偷瞧,却未见先生有丝毫气恼。
先生不但未恼,反正更作气定神闲,本是威凛的容色和缓了些,今日像是不想惩处任何人。
楚轻罗自当也听得清楚,回于一角的案桌前便埋头翻起了卷册,想不通先生的一言一行是为哪般。
莫非真要闹得满城风雨,他才肯罢休……
四周的眸光似有若无向此处飘来,她微低双眸,心念着此堂课一过,她就离府入宫,不再任他闹腾下去。
若真被九皇子视作眼中钉,先生便危在旦夕了。解答的时刻已终,那道清冷料峭的身影端立于书案前,慢条斯理地将一册册书卷整齐摆放,而后疏冷地望向每一人。她似从先生的目光里读懂了什么,诧异地垂首深思,面染微许羞涩,莫名心跳如雷。
清瘦身躯端雅若修竹,曲寒尽轻咳一声,深思熟虑过后,终是轻启了薄唇:“趁今日堂课,为师想与诸位宣告一事。”“都道为人师表应以身立教,知荣明耻,严于律己,"他轻阖冷眸,随即向着众位门生郑重拜下长揖,肃声而言,“可曲某妄为人师。”沉默片响,他略为歉疚地与众人说道,此言似已在心底斟酌了千遍万遍。“虽为司乐府立了规矩,曲某自身却早已坏了府规。”正堂中的学子不明所以,皆是面面相窥,面露茫然之色,不知先生究竞犯了何过。
“先生何故这么自疚…“堂内尤为寂静,徐小娘子见此景忙接起话,回望旁桌同窗,抬声问道,“不论先生犯了何错,我等都会谅解先生的,你们说是不是?”
曲寒尽没有遮掩,眸色微柔,直望角落的那一抹娇艳:“曲某无需得他人谅解,行这一举只是不愿将这事藏着,给那人也好有个交代。”“世人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曲某自恃清高,不屑明了风月情意,却对堂下一位学生动了情……就此微滞,他讥嘲地冷笑,笑的是自己,是他那颇负盛名的德望。“无需她回应,曲某一厢情愿。“言出之语凛冽又温柔,曲寒尽欲缓慢道来,一双深不见底的清眸映出一道明丽,视线定格一霎,再悠缓移去。“她便是昔日总来偏堂习琴的楚小娘子,也是为师最得意的门生。”他垂手伫立,任凭微风吹动衣袂,淡漠言落一语:“为师已尽数告知,随诸位非议了。”
府堂之下极为肃静,之后窃窃私议声渐起,听者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四处交头接耳。
最终琴堂陷入一片哗然。
先生竟是…与楚姑娘早就有了私情。
“先生,她可是九殿下的人!”
见势,徐安遥心切地高喝,将所闻的流言慌张道出,唯惧先生仍被蒙在鼓里,抬手直指壁角的姝影,面色惊恐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