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得到消息的时炳正和赵静宜早已站在院子里等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缓缓驶近的奥迪车。
车子停下。首先下车的是时安澜。
他迅速绕到副驾驶室,打开了车门,时炳正和赵静宜下意识就伸长了脖子。
就见一个穿着浅杏色长款收腰羽绒服、扎着高丸子头的小姑娘从车上走了下来。
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的五官,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双大眼睛,清澈,纯净,却又隐含着一丝倔强与不屈。
是个小美人!赵静宜在心里如是判断。
再看看她身旁的男人:挺阔的黑色羊绒大衣,内搭浅灰色羊绒高领毛衣,下面是笔挺的黑色西裤。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个阳刚一个柔弱,一个高大一个娇小,虽然反差很大,却莫名的…搭!
“爸,妈,给你们介绍一下。”思绪间,时安澜揽着周暖的肩走上前,“这就是周暖,周老师。”
“暖暖,这是我爸,我妈。”
“伯父伯母好!”周暖身体微微前倾,恭敬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好好!”赵静宜满面笑容,上前一步,拉住周暖的手,“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快进屋坐。”
而一向严肃的时炳正也难得地露出浅浅笑容,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周暖随赵静宜进了屋,而时安澜则从后备箱拿出周暖给他们准备的礼物。
“爸,妈,这是暖暖特意给你们买的礼物。”他将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嗨!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呀?”赵静宜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懂礼数。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就想着天气冷了,买了点御寒的东西。也不知你们用不用得上?”
拿到礼物的老两口一愣。
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给他们买衣服。两个儿子只知道给他们送烟酒和补品;大儿媳嘛,奢侈品还是买过不少,这么实用的东西却从来没买过。
“哈哈,难得周老师这么有心。这个礼物啊,我喜欢!”率先开口的是时炳正。
这个礼物还真是送到他心坎上了。
以前老有同事在他面前吹嘘自己的女儿给他买了衣服,还买了鞋子什么的,把他羡慕得不得了。可自己两个儿子送的东西不是滋养补品,就是烟酒茶。
这下,他也有炫耀的资本了!
“妈,你要不要试下这个披肩?暖暖可是选了好久呢!”时安澜问赵静宜。
“好,我试试。”赵静宜打开包装盒,将披肩拿了出来。
这是一块质地上乘的,镶着金边的羊毛披肩。顶级美利奴羊毛细到几乎无重量,纤绒之间隐约透出珠母般润泽的浅金色——那是以极细真丝为芯、手工捻入的24K金线,只在边缘结成一道极窄的织边,像黎明第一缕金雾吻在雪线之上。
赵静宜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抚摸着超软的披肩,不住地点头,“这个披肩真是太合我意了,周老师,你真有眼光,谢谢。”
“伯母,您客气了!您喜欢就好。”见自己送的礼物,得到了对方的认可,周暖也很开心。
“都站着干什么?快坐呀!阿云,快给他们泡茶。”赵静宜一边招呼周暖坐,一边吩咐阿姨沏茶。
本来阿姨还在休假。因为今天周暖要来,赵静宜便要她提前上班了。
带着淡淡香味的玫瑰花茶很快就端了上来。
赵静宜微微一笑,指着茶说,“周老师,我怕你们年轻人不爱喝茶,所以特意要阿姨给你泡的花茶。”
“谢谢伯母。”
“谢什么。”
赵静宜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周暖身上,越看越喜欢。
其实她一直想生个女儿的,奈何肚子不争气,一连生了两个都是儿子。
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保暖又贴心;而儿子则是皮夹克,看着光鲜,实则不实用。
她一直觉得这话没毛病。她的这两个儿子还真就是这样。
虽说事业有成,可论到体贴和陪伴,那是一点儿都不沾边!
再看看她家大儿媳,一门心思都放在娘家身上,看得她这个做婆婆的呀,真是羡慕嫉妒啊!
而那个沈观砚,更是奇葩,结婚后就没来过他们这里,一直住在上京,根本就没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了一句,“周老师是哪里人?”
“江城澧县。”
“澧县啊,我知道。那个地方不错,听说现在的‘一江两岸’做得很好啊!”
“是的,您要是有时间,可以去那里看看。”周暖点点头。
“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赵静宜又问。
“我爸,我妈,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周暖一五一十地答。
“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爸爸...。”周暖刚想回答,时安澜拦住了她。
她不满地瞪了赵静宜一眼,“妈,你问那么仔细干嘛?查户口呢?”
“没事,安澜。”周暖扯了扯时安澜的衣袖,对着他摇了摇头,那意思是,现在不说,以后他们迟早也会知道。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