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学生,我跟你的队员曾说过。许丽是一个难得的好学生,我指的不仅仅是她的学业,更重要的是严谨自律和健康向上。而对于她出于何种目的在课外从事了与学生身份不相适应的工作,我也一直认为那是个体的行为,谁做什么事都一定有她的理由。我不反对以自己的方式对待生活。
对于她的被杀,你有什么看法?
沙器紧抿双唇,眼中怒火中烧,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残忍,真是太残忍了!
你经常和你的学生们交流吗?
不。很少。沙器望着窗外,停顿了半晌,他们每个人都拥有一片独特的内心世界,时而开放,时而封闭,外人难以窥见其忧愁,而那些肤浅的欢乐,或许正悄悄侵蚀着他们的灵魂。
包括许丽?
不知道。实际我越来越不了解现在的学生了。我是一个34岁的老人。
高非明看着沙器眼里弥漫的忧伤,突然觉得沙器离自己是如此近又那么远,如此清晰又那么模糊,就像那个叫姜子牙的网友发给他的那个游戏,模糊得没有边界也没有层次。
{14}
重案组办公室。
案子没有任何突破性进展,每个人都火气冲天,尤其是政府和电视台的双重压力,重案组不得不安排淳于北专门接待电话询问。
淳于北耐着性子,好不容易放下电话,端起水还没送到嘴边,电话又响了。皮德从电脑后斜视着淳于北,淳于北晃动着胳膊,还是接起了电话。
你好,重案组。淳于北的声音因紧张而略显颤抖。
淳于北猛地一抖,捂上话筒,示意皮德启动电话定位追踪软件,他们要找的人就在电话那头。
你是谁?淳于北立即进入了状态。她知道,如此变态的杀人狂,做出这样的举动绝不奇怪。
我是谁?哈哈哈。我是我。你们一直在寻找的人。男人阴冷的声音好像来自地狱。
高非明注视着皮德电脑上的追踪。
我无法获取你的确切信息。淳于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如果你是我们要找的人,最好亲自来说明情况。如果……
我绝非戏言,我已厌倦这场游戏,你们既寻我不得,亦无丝毫线索。要知道,没有观众的演出实在是糟透了。
既然如此,请你告诉我们你的位置?
你们的电脑不是已经在追踪我吗?该男子冷笑着,可你们根本就追不到我,你们的手段差远了,其实我就在我的家里给你们打电话,可是,我的手机正在向二环路移动,不是吗?
淳于北望着高非明和皮德,高非明点着头。
看来我们真的遇到了高人。好吧,既然当着真人,我们也就不说假话。在证实你确是我们追寻之人前,总得拿出些令人信服的证据吧!淳于北尽力稳住对方。
证据?你们手中空无一物。除了那四位安息于停尸间的少女,即便我给予,你们又何以辨其真伪?
此乃我们之困扰,若欲前行,你必须呈上确凿无疑的证据。淳于北紧握着对方的情绪脉络与心理动态。
高非明向淳于北竖起手指。皮德一边看着电脑上的声音频率,一边在另一台加密电脑上快速地进入电信局主机。他知道,对方的手机一定连接着某台电脑,否则他无法实现移动通话。
好吧,等我给自己倒一杯茶再说。
高非明通过无线电命令在二环路上巡逻的警察,密切注意来往车辆,尤其是二环路由北向南动物园路段。
话筒里传来喝水的声音。
你们还是不要把那些无用的可怜的警察派到街上,我根本就不在街上。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小小的证据,那就是每个被杀掉的女孩身上,都被我挖去了一块东西。
关于被杀者部分皮肤被挖去,一直不被外人所知,高非明冲着淳于北做了一个基本可以确认的手势。
你提供的证据也许并不十分充分,我们想知道更详细的东西。淳于北在引诱着对方。
你们愚蠢就在于你们只知道问,而不去思考和行动。难道每一个罪犯都要像我一样主动找你们吗?我真的玩腻了这场猫鼠游戏,你们的无能实在让我大失所望。
电话里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妈的!淳于北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皮德,怎么样,能不能找到这小子的地址。高非明来回走着。
老柴摘下耳机,沉吟片刻后说道: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虽然他提到了被害女孩的一个细节,但我们无法验证其真实性。这个特征尽管没有被外界知道,可是北方大学有那么多的目击者,他们也会关心,也会联系起来进行思考,发现这个特征也并不是困难。
淳于北咬着嘴唇:你的意思是,刚才打电话的人只是一个无聊的疯子。
高非明说:他至少不是一个一般的疯子,应该和皮德有相似的地方。
一个电脑专家?淳于北问。
对。对于一个电脑专家,如果因为过度迷恋于电脑提供的虚拟世界,他的精神会因此而发生变异。那么,谋杀也不是不可能。老柴你们试想,如果他说的是实情,他因为我们迟迟找不到他,而使他感到没有了预想的刺激,因此直接面对我们,进行挑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