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小小的纸条,像是看着什么怪物。
他们打了半辈子仗,想的都是如何让刀更快,如何让甲更厚。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在他们从未在意的领域,构筑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陈焦拿着那根细细的竹筒,手有些抖。
他终于明白,自己输在哪里了。
他输给了不似于这个时代的战争方式。
“末将……还有一个问题。”
陈焦抬起头,独眼中再无轻蔑。
“北狄人的狼骑,来去如风,最擅长突袭我军的薄弱环节,尤其是传令兵和斥候。”
“你的这套体系,精妙是精妙,但也脆弱。它就像一根绷紧的弦,任何一点被斩断,都会让整个指挥失灵。”
“末将想知道,若是北狄人的骑兵,像疯狗一样,不计代价地扑向你的传令点,你,当如何应对?”
谢珩笑了。
“那就请陈将军,来当一次北狄的疯狗。”
……
演练再次开始。
这一次,陈焦没有带一兵一卒的步兵。
他亲自挑选了三百名最精锐的禁军骑兵,人手一柄马刀,不带弓弩,唯一的任务,就是突袭。
用最快的速度,最不讲道理的方式,冲垮谢珩的传令体系。
而谢珩这边,依旧是那五百人,散布在校场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