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阿朵看了看芸司遥,转身出去了。
白银嵘低头看了看她,“你们那边不是喜欢喝皮蛋瘦肉粥吗。”
他拿起一个粥碗,用勺子搅了搅。
“这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苗疆地区饮食多为酸、辣、咸为主,讲究食材的原汁原味。
他们喝酸汤粥、肉粥居多,一般是没有皮蛋瘦肉粥这个做法的。
芸司遥:“不喝。”
下巴骤然被人捏住,她张开嘴,白银嵘将粥喂进去,“喝,等下胃疼。”
芸司遥被强行喂了一口粥,浓郁的咸香在唇齿间化开,熨帖了隐隐作痛的胃部。
当代年轻人都有这毛病,长期不吃早餐,肠胃不好。寨子里的人就没这么多问题,他们没有手机,也不熬夜,三餐很规律。
白银嵘看着她吞下,又舀了新的一勺。
芸司遥抬手挥开,力气用得有点重了,勺子从手中脱出,砸在了地上,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住。
白银嵘看着地上的勺子,声音平静,“不想喝还有别的,我让厨房给你下米粉。”
他将粥重重放下,正打算起身,衣服被拽住。
芸司遥:“我骗了你,你也骗了我,我不想留在这里,也不可能留在这里。”
白银嵘静静地看她,“你说过,会陪着我。”
芸司遥知道这事是自己理亏,她带着目的接近白银嵘,为了活命吃了他们的金蚕蛊,许下无数承诺……
“我后悔了,”她看着白银嵘的眼睛,“我觉得蛊虫很恶心,我讨厌虫子和蛇,也不喜欢寨子里的人。”
白银嵘:“你不喜欢,我可以带你住进山里。”
芸司遥:“我想回A市。”
白银嵘泛着血丝的瞳仁看着她,冷声回绝道:“不可能。”
芸司遥从床上坐起来,“你要一辈子把我关在这?”
白银嵘:“我不想关你。”
“那你就放我走。”
白银嵘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他的手垂在身侧,指腹不断摩擦突出的关节,暴露出刻意压抑的焦躁。
白银嵘用着极为冷漠的视线看着她,“你逃跑的这次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咱们好好过日子……”
芸司遥想过要不要继续曲意迎合,虚伪的话到了嘴边,却骤然对上他冷淡又锐利的视线。
白银嵘不信她。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了。
白银嵘弯腰将地上的勺子捡起来,洗干净后用纸擦了擦,重新舀起一勺。
“喝吧,身体是自己的,胃难受遭罪的还是你自己。”
芸司遥牙关紧闭,不肯喝他喂的。
白银嵘作势又要去抓她的下巴。
“啪——”
手才刚抬起,猛地一痛,芸司遥将他的手重重扇开!
白银嵘手背火辣辣的,他第一时间先是看了一眼芸司遥的手心,也红了一大片。
芸司遥眼睫轻颤,却未掀起一丝涟漪,连情绪的波澜都不屑施舍。
白银嵘:“你不想我喂也可以。”
他将粥碗放下,从柜子里取了药膏,强硬地抓住芸司遥的手,摊开掌心。
芸司遥想往回抽,却被死死拽住。
白银嵘挤了点药膏在她手心,将自己肿烫的手背和她紧紧贴在一起,低声道:“……好疼。”
受了那么重的鞭伤他都没喊过一句疼,此时却疼得呼吸滞涩,胸腔里钝痛翻搅,像是有人攥住心脏用力揉搓,连带着每一次心跳都扯出细密的疼。
白银嵘想不明白。
才几天时间而已,她怎么就能变得这么快?还是说汉人就是这么无情,芸司遥看厌了他的脸,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他?
芸司遥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别装了。”
她刚刚挥过去的那一下,还没有一鞭子的千分之一痛。
“你没有放走封叔他们,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演戏?”芸司遥皱眉,将手上粘腻的药膏擦掉,“还有那鞭刑……”
芸司遥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锋利得如同刀刃,“那些伤都是你的蛊术?幻觉?看我给你穿衣服,忙前忙后的照顾你,很好玩吗?”
什么受刑,
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白银嵘睫毛颤了颤,下颌绷成冷硬的直线。
芸司遥冷静又薄情,“银嵘,你放我走,我会尽可能补偿你,我不会把寨里的事说出去,也不会再回来打扰你的生活。”
就当她花钱买了这条命,赔了他的金蚕蛊。
栖禾寨是个比较落后的寨子,交通不便,设施也很老旧,作为两寨祭司,白银嵘也该是希望寨子越变越好的,她可以出钱,几十万,几百万,只要他愿意,她可以投钱,让寨子越变越……
白银嵘喉结缓慢地滚动,嘴里将这两字翻来覆去的咀嚼,“补偿?”
他似乎很不能理解这两个字。
芸司遥:“对,就是补偿。”她能给的只有钱,钱也是最有用的东西。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白银嵘道:“我不要你的钱。”
他声音低沉而凉薄,每一个字都像毒蛇吐信般裹挟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