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片刻的沉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久闻张将军为武痴,我这师兄方才大意受伤,不便再战,索性让其退下。”他语气淡然地为唐青锋的狼狈开脱了一句,“便由唐某来领教张将军的高招。”
他话音刚落,场边看台上的名门正派席位中便传来几声不高不低的议论,带着明显的偏见和幸灾乐祸:
“哼,一个偏门的门派也敢在京城武林大会上放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位穿着门派服饰的掌门冷哼道。
“就是,唐门向来以暗器机关闻名,说白了就是些偷鸡摸狗的奇淫巧计,真要光明正大比试武功,怕是上不得台面。”另一人附和,眼中带着鄙夷。
旁边一人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好奇和恶意:“可不是嘛,打起来扭扭捏捏,藏头露尾,一点观赏性都没有。你看这唐门主,双手空空如也,莫非真如他们所传,承袭黄老无为,便是手上什么兵器都不用?”
另一人接茬,声音更低,满是揣测:“我看未必,这蜀中唐门蜗居一隅,行事诡秘,谁知道他是不是又想使什么阴损招数呢!”
张岱经过与唐青锋一番“搏斗”,又听得众人议论,更是轻蔑之色溢于言表。在他看来,唐青锋已是“不堪一击”,这唐门门主既然以“机关”闻名,想必真功夫也强不到哪里去。他将手中雁翎刀往地上一插,发出“锵”的一声清脆响声,带着沙场武将特有的傲然,傲然道:
“也罢,既然唐门主有此雅兴,再为我的连胜添上一笔也无妨!”他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完全没有意识到唐青锋的暗算已经开始生效。
唐琢之的内力如渊海般沉静稳定,他深邃的目光望向张岱,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对他而言,这些偏见与他要展现的唐门武学无关。
只见他双肩微微一沉,一股精纯的内劲在体内气息流转间。原本空无一物的双掌周围竟凭空出现了六枚寒光闪闪的短小匕首。那匕首造型奇特,薄如蝉翼,仿佛并无实体握柄,而是被无形的气劲牵引,悬浮着,围绕着他的手掌缓缓旋动,似游鱼般灵活,又似星辰般带着某种玄奥的轨迹。
张岱见状,不以为然,轻哼了一声:“雕虫小技,装神弄鬼!”他大喝一声,拔起雁翎刀,全身气势爆发,裹挟着在沙场上历练出的刚猛刀气,便朝着唐琢之猛攻上去!
刀风凌厉,势如破竹,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然而唐琢之却不与他硬拼,面对那狂风暴雨般的刀势,他身形如风中杨柳般轻灵,步法灵活飘忽,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张岱的锋芒。
他一味躲闪,并不主动攻击,只是不断地以掌缘、指尖巧妙拨转,将张岱狂猛的攻势化解。那六枚悬浮的匕首随着他的动作时而聚合,时而散开,如影随形地守护着他的周身,却始终未曾真正递出,只是一种防御和牵制。
张岱攻势愈发猛烈,刀刀都不离要害。毕竟是百战沙场的武将,他的经验老到,攻势绵密无匹,不给唐琢之喘息之机。
久守之下,唐琢之的身法似乎终于露出一丝破绽,张岱眼中精光一闪,抓住机会,雁翎刀发出一声怒吼,刀光瞬间暴涨,裹挟着开山裂石的力量,朝着唐琢之猛劈而下!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那六枚围绕唐琢之旋动的匕首,在这雷霆万钧的一刀之下,竟被他一刀尽数劈碎!断裂的残片激&bp;射四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看台上顿时响起一片叫好之声!那些看不惯唐门的人更是拍手称快,认为唐门的“把戏”终于被识破了。
唐琢之看着地上破碎的匕首残片,脸上却并无半分慌张之色,眼神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刚才被毁掉的不过是几片普通的树叶。
张岱见他兵器已毁,仍不开口认输,只当他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或是已然癫狂。他脸上露出狞笑道:
“唐门主,你的把戏已经完了!你的那些花哨玩意儿,在本督的刀下不堪一击!接我这最后一招!”
他将全身力气贯注于刀身,雁翎刀上寒气逼人,发出一阵嗡鸣,裹挟着死亡的气息,作势便要一招定胜负!
唐琢之见状,反而将手中仅剩的几片匕首残片也随手扔掉,仿佛彻底放弃了抵抗,身形站定,神情淡然。他的平静,在张岱狂暴的攻势下,显得如此突兀,又如此令人费解。
就在张岱的刀锋雷霆万钧般劈下的千钧一发之际——
张岱突然全身一僵!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如同被看不见的绳索猛地勒住!他手中的雁翎刀,距离唐琢之的头顶不过数寸,带着呼啸的风声,却再也无法寸进!
众人惊愕望去,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见唐琢之不知何时,衣袖微拂,他的姿态从容不迫,仿佛刚才的刀光剑影都不曾存在。而在他与张岱之间的空中,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手无寸铁的时刻,竟有数枚枯黄的落叶,静静地悬浮着,纹丝不动!
这些落叶来自校场边的槐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然而,其中一枚叶片边缘锋利异常,闪烁着金属般的冷光,正无声无息地对准了张岱的眉心要穴!那叶尖上一点寒芒若隐若现,虽然尚未刺下,却已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杀气,让张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