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几个?很多人都是在婚后才相知相守,相度百年的。如果你不够了解一个人,就这样轻易给他定了性,和那坐在井里头观天的青蛙,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你知道我们姜家,能从曾经一个小小的布商走到现在,靠的是什么吗?”
姜云漾瞪大眼睛看着姜云昭。
“是谢家。”
姜云昭说。
“虽说不我不知道祖母和叔母为什么将云舒许给了叶家,但对于这件事,谢家都没有说什么,如果我们再次失了信,他们会怎么看我们姜家,盛京的人又会怎么看我们姜家?”
”更何况,谢家是百年权贵,岂是我们能辜负得了得?若是拒了这场联姻,爹爹的官职、二叔叔的官职,甚至身家性命,怕是都要不保了!”
姜云昭连哄带吓,果然把姜云漾给唬住了。
小姑娘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呆愣地望着姜云昭,差点就能酝出泪来。
“好了。”看姜云漾这么紧张,姜云昭这才终于又换了副口气道,“听说今日谢砚会来太子府上议事,你可以过去看看,如果有机会,接触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
“就这么定了,翠竹,带你家姑娘去后面的海棠苑转转吧。”姜云昭不容置喙道。
而等到姜云漾走远了,她先是思索了一会,接着摆了摆手,找到自己最信任的侍女。
“你现在出去一趟,仔细打听打听二小姐地婚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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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姜云漾走在海棠苑的游廊里。
翠竹在不远处张望,她则低垂着脑袋,情绪有些闷地走来走去。
刚刚长姐那一番话,确实让她思考了很多。
她自认为是了解谢砚的。
她知道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薄情寡义,清冷严苛。
就拿三年前的某次赏花宴来说,碰巧坐在他旁边的姜云漾,不过失手碰了下他的折扇,他便嫌弃得不行,宴后,还直接让侍从给扔了。
听说还有一次,有个侍女只是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他的衣袖上,他便狠狠地攥着那人的手臂,差点要将其捏碎,最后好像还将那侍女发卖了出去。
然后作息时间也不正常。
每日不到卯时起床,工作至子时,十年如一日。听说最近为了清心寡欲,甚至将住处搬去了城郊的寺庙里。
但是除了这些之外,好像……其他地方都还算可以?
起码不像城中那些纨绔一样,今日在春风楼千金买笑,明日在赌坊豪掷万两,而且相貌也不算丑陋,起码比大多数人能看的过去多了。
姜家虽然已在盛京定居多年,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世族大家,就是官场顺遂的她爹,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十几年,才混到了四品,其余的亲戚更不用说了。
谢家可是赫赫扬扬的百年士族,根本得罪不起。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想法一起涌上心头,简直让她脑子要爆炸。
姜云漾觉得自己好焦虑,一边低着头,一边搅着帕子,来来回回地游廊上走了七八遍。
一边期望着他能赶紧过来,好让她远远地看上一眼,给姐姐交差,一边又期望他还是最好不要过来。
忽然间,耳边传来簌簌的声音。
该不会是……谢砚吧?
姜云漾实在是太紧张了,顿住脚步,左走也不是右走也不是,忽然,她眼前一亮,发现不远处有个假山的山洞。
耳边的簌簌声似乎更大了,很像是脚步声。
姜云漾终于忍不住了。
她“哇”地一声叫出来,立马跑出去老远,毫不犹豫地便扭头钻进那山洞里。
山洞里光线很暗,也很安静。因为下雨的缘故,带了几分泛潮的气息。
脚底下的青石板有些滑,姜云漾便伸出双手,准备摸索着靠近。
这会她心下也终于轻松了不少。
心道她只要安安静静地躲在这个地方,肯定不会遇到谢砚了。至于如何向姐姐交差,再说吧……
眼下最重要的,是隐藏好自己。
因此,她一边思忖,一边很谨慎小心地挪动着步子。
很快,她的指尖触碰到处一个微凉的质感。
大概是石壁。
确定是石壁后,姜云漾又往前靠近一步,顺便往下又探了探。
微凉的触感减少了不少,还有几分软绵和流畅。
姜云漾心里有些疑惑。
石壁也会有这样的触感吗?
因为奇怪,所以她的力度就更重了些。
而这一次,触感就更奇怪了。
刚刚软绵和流畅的感觉消失,这次更接近一种柔性和硬朗,但是又有种独特的平滑细腻。
就在姜云漾更靠近一步,准备进一步探索时,耳边响起一个喑哑声,在这黑暗中,显得尤其冷冰和摄人。
“你还要在我的腰上摸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