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想着今日来找老板问问,最好能问出来这书是出自什么人之手,再找到那个人,问问他是不是单纯的巧合,免得她整日提心吊胆,吃不好也睡不着,总想着里面的内容会不会和现实照应。
下了马车,姜云漾便直奔柜台的位置。
正纠结着该如何开口,没想到,此刻正笑脸迎接她的,早已不是从前熟知的那个掌柜的。
姜云漾错愕一瞬,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整个书铺的布置,也和前几日的状态不同。
“你、你们掌柜的呢?!”
姜云漾并不是这么问的第一人,店掌显然已经习惯,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笑着回了句:“你说从前的刘掌柜吗?他已经把库存清完走了,也不知道跑去哪里发财了。”
姜云漾呆愣一瞬,连忙走到摆放有话本子书架,可是左找右找,都没有再找到一本《春月记》。
再询问现在的这位柳老板,他说无论是之前清库还是进新书,都未曾看到这样名字的话本子。
姜云漾彻底茫然了。
从前的老板已不在,书铺内的布置也完全换了副样子,过往的经历,恍恍惚惚如一场痴离梦境,让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
正愣神着,她的肩膀忽然被人一拍,“原来你这这里,让家里人好找。”
感受到这不深不浅的力度,姜云漾忽然大梦初醒般的缓过神来,转眸的瞬间,看到二姐姐姜云映的脸。
“二姐姐。”她慢先是怔了一瞬,接着慢半拍似的回应。
若是往常,姜云映或许还会打趣她几句,但今日,她是受老太太的嘱托过来,也就没和她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赶紧回家吧,家里还有事。”
姜云漾不明所以:“什么事?”
姜云映顿了一下,面上的情绪有几分捉摸不透:“和你有关,是好事,喜事。”
姜云漾更茫然了。
姜云映看她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很是无奈。
她和姜云漾虽同住一家,但并非亲生姐妹,因此对这个妹妹的态度向来很分明,如果有长辈,就格外热络些,但私下里,觉得和她交流有些太费劲,一般也不会多搭理。
但此刻她想了想,还是上前一步,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谢家来提亲了。”
她这话说的很轻很柔,有种江南女子般的温柔和小意。
姜云漾顿了下,还未开口,又听她继续道:“你和谢家公子的婚事,已经定下了。”
如此温柔的一句话,此刻落在姜云漾的耳朵里,却如惊雷轰鸣。
“不、不可能。”姜云漾结结巴巴地回说。
听她这样说,姜云映的眉心轻轻一动,像是某种心事被触动,心中倏忽一下。
但很快,就将这点情绪压了下去,继续道:“怎么不可能?我们两家本就有婚约,如今家中待嫁的女儿只剩了下你,不是你还有谁?”
姜云漾结结巴巴地想要争辩,还未开口,又被姜云映打断:“好了,不多说了,你赶紧回去吧。”
“老太太和谢夫人已经在家中等了许久了,我已经将话带到了,回去晚了,老太太和你爹发火了,和我可没关系。”
提到家中长辈,姜云漾果然缩瑟了一下,心里虽然惶惶无措,却也不敢再耽搁了。
又过了半刻钟,她的马车就彻底消失在了姜云映的视线中。
而此刻的姜云映却没有及时登车回府,她像姜云漾一样,在摆放话本子的那个书架旁边徘徊了一会。
直到掌柜的问了一句,“姑娘想要什么书?”才堪堪抬起了头。
她并未回话,抬眸笑了下,然后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本诗经讲义,去付了钱。
因为攥地有些紧,新书的一角在她掌心上形成一层淡淡的红。如此痛感,却依然没有能让她从思绪中抽离。
脑海中,是姜云漾和书铺掌柜刚刚的那番对话。
倒不是因为两人的对话有多么特别。
而是因为,她提到的那本叫《春月记》的话本子,她也有一本。
二此刻,那本就躺在她房间的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