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查克拉开始乱窜,将周围的砂子搅动得一团糟。
可那个女孩只是这么看着。
她只是这么看着。
没有开口骂他,或者动手用东西砸他。
那双碎金色的眼睛里映出风沙,还有我爱罗的脸,以及他无法读懂的神情。
像是在欣喜,似乎看到了什么着急找到的重要存在。
一种从来都应该与他无关的宝贵情绪。
分别前,她主动送了我爱罗一个小布袋,还挥挥手说:“下次见哦。”
下次见。
夜叉丸也经常和他说这句话,也只有他会对我爱罗这么说。他还说,这是一种约定,会让人有期待感和幸福感。
并且后者往往需要在约定实现的那一刻,才会最大化。
他不懂什么叫幸福,但记得夜叉丸说过,那是特别珍贵特别美好的东西,是极少数能够治愈“痛苦”的东西之一。
于是他迫切地想要得到。
然而第二天,我爱罗没能在沙场见到那个女孩。
周围的人还是对他那么避之不及,充满憎恶与恐惧。还有许多人在暗中潜伏着,随时准备动手杀死他。
哥哥姐姐依旧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算是难得会和他交流的人。
可也总是没说上几句话,就会被父亲态度强硬地带走,不让他们继续和我爱罗接触。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爱罗看着哥哥勘九郎头也不回地跑开,看着姐姐手鞠虽然面露犹豫,却也无法违抗父亲的命令,只能沉默远离的模样。
罗砂看他的眼神,就像在审视着一把待检验的危险武器。他在看着这个年幼的一尾守鹤人柱力,绝非自己的孩子。
这种目光代表的意义实在太过冰冷,残忍,也复杂得超过我爱罗现在能理解的极限。
但他能体会到那种“戒备”的,“毫无温情”的感受。
于是那种痛苦又来了。
无法缓解的,尖锐持久的痛苦。
有风从侧面的街道吹来,裹挟着躁动不安的沙砾到处翻滚,漫开层层烟尘围绕着我爱罗。
他站在风沙里,孤独瘦弱的身形像是一颗即将坏掉的果核,正在缓慢坍缩成黑洞中心。翻滚的流砂是具象化的痛苦情绪,想要不分对象地抓住所有身边的人和事。
见状,原本藏匿在黑暗里的忍者——畑元,终于现身,准备执行自己的刺杀任务。
那是风影罗砂亲自下达的命令。
他从屋顶一闪而过,灵巧得悄无声息,手里的苦无闪着冷冽光芒,尖端对准着不远处的我爱罗。
“不要……”我爱罗听到自己的声音。
仿佛溺水之人从肺部深处挤出的哀鸣,沙哑而扭曲:“不要留我一个人…… 不要……让我一个人……我不想一个人……”
不要再扔他,砸他,骂他,把他逼到绝境里还憎恨他,恐惧他,总是想要杀了他。
不要丢他一个人,不要……
“喂——!你!红头发的……我爱罗!快跑啊!”一个陌生的女孩声音从风沙外传来,居然是在叫他。
我爱罗愣愣抬起头。
一块石头朝他砸过来。
多么熟悉的场景。
他没有动,因为砂子总会自动保护他的。
这种全方位防御一切攻击的完美能力,是与他伴生而来的东西,不由我爱罗自己的意识控制。
可这一次,砂子没有启动。
因为那块石头以一种非常刁钻的角度,巧妙绕过了他,直奔那支朝他背后刺来苦无。
石头被金属击穿成粉碎。苦无也掉进地里。
我爱罗茫然地转向石头飞来的方向,看到了那个送他香包的小女孩。
她依旧用纱巾裹着头发。
她的眼睛是黄沙烟尘也磨灭不了的太阳。
“快跑!”她在喊,“他想杀你啊!你快跑!”
说完,她从台阶上跳下来,衣摆翻飞像只洁白无瑕的蝴蝶,几步穿过已经散掉的风沙,一把揪住我爱罗就朝街上逃窜出去。
畑元落地,捡回自己的苦无,看到刀刃上的一线白色刮擦痕迹,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个女孩居然能用一块石头,这么轻易就打歪他的攻击。
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动身追上去。
此时的太阳奈正拉着我爱罗在街上到处跑。
因为年龄和身高的差距,我爱罗想要完全跟上太阳奈的速度还有点困难。
再加上他还没从对方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他手就跑的震惊里回过神,几次张嘴想要说话都想不起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紧紧反握住女孩的手。
闹市街区里人来人往,两个小孩子融入进去后极易躲藏。
畑元则奔跃在不远处的屋脊上,紧随其侧,居高临下地监视着这两个孩子。
工艺店门口摆着一米多高的展览摊,太阳奈目测自己跳过去没问题,但是带着的这个小豆丁就很难了。
年纪好小,腿短短。
想到这里,她几乎是立刻做出一个决定。
“松手。”她说。
我爱罗怔一下,刚松开就被对方拎着领子,把他从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