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人多的地方,摔倒难看还是小事,最怕的是倒下后被踩踏。
为了安全,秦勉顾不得其他的了,红着脸小声道了句,“劳烦了。”
此时两人的站位稍微错了点身,比适才面对面的尴尬要少一点。
她的鼻息在他颈窝一带,即便在人潮拥挤的地铁里,依然能够稍稍嗅到一点清冽的雪松薄荷味,区别于周边其他混杂的味道。
五站后就是司途别墅家的位置,地铁停下,车厢门开了,但是司途还是无动于衷。
秦勉抬眼确认了眼,提醒道:“司总,您到了。”
但司途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我还要先去个别的地方。”
又过了好几个站,秦勉到站下车了。
这个站下车的人有很多,因为大多数在市中心一代上班的白领都居住在这边,秦勉跟司途道过别,顺着人潮往外走。
腰间少了只大手,那种拘谨的感觉一下没了,松快许多。
她边往外走,边暗暗松吐了一口气。
司途目送她往外,抬了抬眼,目光落在车门上方显示的站点名字上。
他唇角轻勾了下,嗯,记住了。
随后,他给刘斯发了消息,再到下一站下车,然后乘反方向地铁,再回到最初的站点。
等他从地铁口出来,一台银灰色宾利已经等在路边。
司途弯腰坐进去,刘斯有些好奇,带着关心问:“司总,怎么突然想到坐地铁了?”
右手挂在拉环上维持了一路,现在整条胳膊都感觉僵硬酸痛,从小就有专车接送的司大少爷哪里受过这种罪?
司途蹙眉揉弄着自己的臂膀舒缓,唇边却又勾起一抹笑意,“熟悉一下环境。”
揉着揉着,他又摊开自己的左手看了看,唇边笑意更是加深。
这手,可是扶着秦勉的腰,扶了一路。
直到现在,那柔软的触感和温度,似乎都还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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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了地铁回去,秦勉已是一身疲惫。
她点了外卖,进浴室洗了澡,等洗完澡出来,外卖已经到了。
食堂虽然每日都有供应,但是她已经吃了五年了,来来去去都是那些菜式,她也腻了,所以除了在公司的时间,晚上回来,她一般会点点外卖或者自己做点。
洗过澡后,疲惫感少了许多,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
突地,电视半边屏幕像是打了彩色的马赛克。
出故障了。
这房子是租的,家具家电也都是用过很多年的旧款,所以会突然坏掉,也不奇怪。
秦勉重启试了试,确认是屏幕坏了后,将电视关闭,用自己手机打开视频靠在一旁纸巾盒上。
她边吃,边看了会儿视频,然后清洁整理了一下房子,跟远在外地出差的男朋友视频了会儿,又刷了刷理财、副业相关的资料,然后才上床睡觉。
她现在这份工作薪资待遇不错,专业跟她大学学的也对口,她本身还算喜欢,可是,想要在南洲这座城市扎根,还是太难了。
早些年,从助理到专员再到主管和经理的时候,一路上她都有很大成就感,那会儿思想也简单,只盯着工作晋升了。
可是现在,要面临在这座城市结婚生子落地生根,她的经济压力就开始变得很大。
老是琢磨怎么能让自己挣到更多的钱,时间久了,她甚至焦虑到有些失眠的困扰。
这晚又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到有了明显困意,外面天已经快亮了。
睡着没多久,又让闹钟给叫醒,秦勉有些机械地从床上起来。
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楼下,垃圾车在作业,她闭了闭眼睛,舒展了一番身姿,让身体苏醒。
如果可以住上更好的房子,谁想每天早上看到的窗外景象是这样的?
她想住更好的更大的房子,一觉醒来是开阔的江景或海景,但在这之前,她需要挣更多的钱!
然而这不是容易的事,她还没找到更好的出路。
又是苦恼的一天,她转过身,不再看窗外景色,转身去洗手间。
当天是乘地铁去的公司,当人在早高峰里快要被挤成肉饼的时候,秦勉盯着地铁车厢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看着那张麻木又无奈的脸,她的大脑里有那么一刻,闪过了昨天清晨,开着司途那台黄色兰博基尼上班的景象。
她始终不想要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即便这辈子再也开不上兰博基尼了,她也该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小轿车。
否则,这样努力向上还过得这般苦闷,人生的意义在哪里?
兴许是受了刺激。
想要改变现在的欲望,在这一刻,几乎到达了顶点。
秦勉闭上眼睛,等到广播到站,方才睁开眼,顺着人潮出去。
到公司一个多小时,处理好日常事务后,秦勉去了趟茶水间,刚好遇到总裁特助刘斯从销售总监办公室出来。
她端上咖啡,快走几步,趁着他从公共办公区出去以前追上他,问:“刘特助,司总有决定约见哪位秘书候选人吗?”
刘斯回过头,说:“我问问。”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