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想到,司途回答会这么直白。
以至于,连见惯大风大浪的刘斯都愣住了。
可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和接触,他对司途多少也有了些了解。
司途这人,不就是这样直来直往,毫不遮掩的性格吗?
他有直接表达的底气。
刘斯也着实好奇,司途是不是对秦勉这个人本身有兴趣,于是没忍住,想要再进一步确认,可是此刻,司途已经重新抬脚,提步走进市场部了。
市场部里同事很多,刘斯到嘴的话,终究是没问出来。
这种私人情感问题,不适合放在工作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
尤其,司途还是老板。
刘斯琢磨着,等有机会了再问问,或者,再靠自己观察观察。
他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收起好奇,跟在司途身后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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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秦勉回到住所后,还特意给朱应龙打了通电话,想跟他说下自己的决定。
不过他把电话挂了,发消息过来说在加班。
秦勉准备编辑消息告诉他,然而,才编辑了两个字,突然有电话进来。
来电显示是她的母亲。
秦勉接通后,寒暄一番,母亲的话题又牵扯到老生常谈的问题上。
家里希望她可以考个公务员,考回家乡去。
在父母眼里,没有编制的工作,相当于没有工作,在私企压根没有前途。
即便秦勉这些年那么努力,从一个小小实习生做到现在的部门经理,在外人眼里,已经是具有一定社会价值和能力的职场人。
可父母不这样认为。
她的证明对他们来说,完全就是徒劳。
这些年,她的父母一直在劝她考公,从最开始的暗示,到后来的明示,再到现在有点逼迫的味道。
每次聊到这个话题,秦勉都感觉到疲惫。
老家在四五线城市,大学毕业的时候,确实有些同学考回去了,但那不是她想要的。
每个人追求不同,她不否认那种生活和工作方式的意义,但她也希望家里可以尊重她的期盼。
但来来去去,不管她怎么跟父母沟通,父母好似都听不进去,每次还是会说同样的话来逼迫她。
“这些话反反复复说,我不想再说了。”反正她不会改变主意,父母也不会,彼此都不能理解接纳对方,她觉得没必要再谈下去。
“你就会逃避。”母亲却还不放过她,又牵扯进更多话题来,“还有你那个男朋友,也没什么本事,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在南洲安家落户?”
家里一直不太看得上朱应龙,理由跟看不起她是一样的,瞧不上他们在私企工作。
“你也二十七了,再熬两年就是老姑娘了,你要趁年轻,选个好的对象!女孩子一旦过了三十,不好嫁人了!”
工作被贬低,男朋友也别贬低,秦勉压力极大,挂了电话后,整个人还是陷入极大内耗当中。
她靠在沙发上,恹恹的。
突然想起白天在办公室的时候,杨敏在司途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
周树民是公司元老,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现在才四十多岁,只要不出什么大的差错,他会一直干到退休。
毕竟公司福利待遇好,尤其是像他这样做到总监级别的。
也就是说,秦勉如果还想往上走,按照常规路线,得再等二十年。
二十年后,她也四十多了。
这个时间一铺开,想想都觉得漫长到可怕。
而现在,有另一条可供她跃升的岔路摆在她的面前。
总裁秘书的职级就相当于总监级,甚至于,因为跟在公司一把手身边,能跟老板说上话,往往,连总监都要敬上三分。
直白点说,整个公司,除了总裁和董事长,她都没有什么需要忌惮的,更别提一个小小的行政部经理。
这种跃居人上的快乐,她也想要拥有。
权利,从来就不只是男人的欲望。
而倘若她当上了总裁秘书,不仅仅只是能够在公司里面扬眉吐气,收入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在南洲安家落户就不会是太难的事,而她也就能够进一步向父母证明,自己有足够能力,能让自己比回老家考个小小公务员过得更好。
她现在就是这样,急需要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来向父母证明自己。
所以这一刻,秦勉脑内的天平彻底倾斜了。
她重新捞回手机,准备给司途发消息,却发现,自己还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想了下,她还是点进办公系统,没有擅自想办法去加他私人联系方式。
工作中接触过不少高管,并不喜欢别人私下打扰,都喜欢直接在办公系统上联系。
此时的司途正在家中别墅健身房里锻炼,落地窗上倒映出他坐在健身器材上,仰卧起坐的倒影。
运动背心随着腰腹的运动,而向上卷起一截,露出两块紧实的腹肌来。
一层薄薄的汗,让紧实的腹肌看着更光滑水亮。
锻炼完成,他从健身器材上下来,黑色运动背心汗湿了几块,贴在身上,颜色看着更深。
他随手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