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柏尴尬地咳了咳,随即又恢复若无其事。
他心里门儿清,这些打赏里十有八九是冲江砚舟来的,天才嘛,脾气冷点也正常,犯不着往心里去。
但弹幕却有些看不下去了:
【为什么搭档喊了他两声都不理,真把自己当大少爷了?】
【今天也没谁惹他吧,江砚舟怎么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别吹什么反差萌了,看今天这死样子才是他本色吧!作秀能不能走点心?】
沈聿跟新搭档江汀就在不远处的餐馆帮厨。
他捏着鼻子从后厨跑出来时,鼻尖还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油烟味。
也不知道江汀怎么呆得住这种破地方,又油又脏,恶心死了!
沈大少爷皱着眉把沾污的地方往外撇,瞥见不远处江砚舟和李柏的摊位前围得热闹,脚步一转就凑了过去。
“砚舟。” 他笑得热络,“你们这生意可以啊,我也来向你们学学。”
他说着就往江砚舟旁边的空位凑,刚要坐下,就听见江砚舟冷漠地说:“想学闭嘴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沈聿:“不是,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江砚舟毫不留情:“我们这儿不缺人,更不缺添乱的。”
“我没有添乱……”沈聿强笑道。
江砚舟的话带着股不容置喙的驱赶意味:“但你挡着我们做生意了。”
沈聿想发火,但被江砚舟冰冷冷地瞪了一眼之后,悻悻地克制住了。
“行吧,那你们忙……”
“不送。”
【怎么感觉江砚舟像是突然吃了炮仗一样。】
【不是突然吃了炮仗,是他最近都温顺得反常,只不过今天又变回原样了而已。】
【哈哈哈哈想学闭嘴我可以教你……江砚舟舔了口嘴唇被自己毒死了。】
【不过沈聿被冷脸纯属自找的,一看就是不想干活才来这儿晃悠,被怼活该。】
另一边,温景和黄芷禾在猫咖里忙得团团转。
黄芷禾刚给一只折耳猫添完猫粮,转身就看见靠窗的小桌旁坐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对着摊开的练习册愁眉苦脸。
不知怎的,黄芷禾忽然想起昨天江知雾帮老爷爷翻译时,弹幕里满屏的 “姐姐好厉害”“高智商女神”。
她心里一动,脸上堆起笑走过去:“小朋友,遇到难题了吗?姐姐帮你看看呀?”
小姑娘抬起头,眼里还含着点水汽:“姐姐,这道奥数题好难,我算半天也算不出来。”
黄芷禾探头一看,题目是关于行程问题的变式,里面还掺杂着比例换算,比她上学时做过的难题还要绕。
她心里一突,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不难不难,姐姐帮你理理思路。”
她拿起笔,假装认真地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嘴里念念有词:“你看啊,这个速度和时间…… 应该先求路程对吧?” 笔尖在纸上划了半天,公式列了一串,却越算越乱,最后得出的数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小声提醒:“姐姐,这里的单位好像弄错了,应该是千米每小时,不是米……”
黄芷禾的脸瞬间有点发烫,赶紧擦掉重算。可越急越乱,草稿纸上很快就画满了涂改的痕迹。
没想到小学奥数也这么难。
还得是江知雾运气好,刚好碰上了会翻译的话题,狠狠立了波高智商人设。
小姑娘看了看她写得一团乱的草稿,叹了口气:“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谢谢姐姐。” 说完拿回自己的笔,小手握着笔在纸上飞快地演算起来。
黄芷禾臊得不行,转身就扎进了咖啡台洗杯子。
*
午后的阳光渐渐被云层吞噬,空气闷得像团浸了水的棉絮。
江砚舟抱着吉他坐在小马扎上,指尖已经被磨得通红,却恍若未觉。
李柏想劝他歇歇,但碍于那张生人勿近的冷脸,始终不敢上前。
突然,“啪”一声,吉他上的琴弦直接崩断了。
江砚舟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浓重的阴影,连带着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好几度。方才唱歌时还有的那点微末情绪,此刻彻底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先是零星几点,很快就连成了线,噼里啪啦地打在遮阳棚上。
人群惊呼着四散避雨,李柏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下雨了!快把吉他收进车里!”
江砚舟猛地回神,第一反应不是护着怀里的吉他,而是抬头看向天空。
乌云沉沉压下来,雨势越来越猛,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水花,转眼就漫湿了街面。
他的心莫名一紧。
江知雾早上出门时没带伞,她那身衣服料子薄,淋了雨肯定会着凉。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见车外传来一阵熟悉的笑语声,其中一道清润的女声穿透雨幕,清晰地钻进耳朵里:“…… 幸好跑得快,不然就成落汤鸡了。”
是江知雾!
江砚舟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弹起身,抓起旁边节目组备着的伞,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李柏刚把吉